酒尽宴散,宾主俱欢,预热过后,方得进入正题,正题不能拿到场面上说,免得人多口杂,于是高总邀约刘博士去洗浴中心进一步升华他们的友谊。刘博士红光满面,问丛蕾:“温小姐不去?”
“我们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丛蕾客客气气地说,“下次您来c市,我们再好好地招待您。”
“真不去?”刘博士不甘心,递了个眼神给高总,“我们也可以去ktv唱唱歌嘛。”
高总有自己的算盘,打马虎眼道:“温小姐的男朋友管得严,回家可是有门禁的。”
“噢,那太可惜了!”刘博士不再纠缠,让助理给丛蕾一张名片,“温小姐,我很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丛蕾接过:“我的荣幸。”
刘博士继续发扬绅士风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麻烦您了,”自打上次锅铲事件后,她和尤娇就约好不再让任何陌生人知道公寓的地址,丛蕾婉拒道,“尤娇家里已经安排了司机来接。”
送走高总一行人,她们照旧坐在酒店大堂等专车,“我都怕刘博士看你那眼珠子会掉出来,”尤娇说,“诶,他在有钱人里其实长得还算可以,要不你就从了吧。”
“尤小姐,我很乐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温小姐,我也很乐意接受这个机会,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也——”尤娇有学有样,两人嗤嗤乐了一会儿,双双抛弃了仪态,在沙发上坐得东倒西歪。
丛蕾酒劲上头,闭了眼:“真累。”
每次饭局散场,她就如同褪了妆的小丑,扮演另一个人,说违心话,做违心事。有人累体力,有人累脑力,而她们累的是心力。
尤娇疲惫道:“总比想累都没机会的好,起码咱们还能赚冤大头的钱,让臭男人过过嘴瘾也少不了一块肉。”
“也是,有得必有失。”丛蕾安慰自己,累心的人与前两者的累相比似乎不值一提,连抱怨都显得矫情。
两人相互打气,专车离酒店还有一百米,她们起身往门口走,恰好遇上一行人进来,男人肩宽腿长,大步流星,旁边的女孩衣着精致,下颌小巧,两人都戴着黑超,被保镖簇拥着,气势逼人。
“好大的排场,”尤娇羡慕地说,“她身上那条裙子是迪奥当季的高定,我垂涎了好久。”
丛蕾瞟了一眼,只一眼,如遭雷击,再也迈不动脚步。
尤娇看过就算,横竖买不起,羡慕了也没用,她走得潇洒,发现丛蕾还没跟上来,往后一寻,却见她像是被点了穴,直不楞登地望着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