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浮放下酒坛,偏头看向山念,他的眼中有些红,带着不少委屈,看着山念的样子,仿佛个被妻子逐出了家门,几日都不得归家的丈夫。
山念重重的叹了口气,从屠浮的大腿上站起,蹙眉道:
“那你喝,待你哪日清醒了,再同我回去。”
她是要恼了的,若他还这般喝下去,她也不劝他了。
山念鲜少会恼,她的情绪不若屠浮那般浮白,等闲事,还真没法子让她心声恼意。
然而情绪清浅的人,若是真生了恼意,那便不是件小事了。
平日里,屠浮生她的气,发她的脾气,在她面前暴跳如雷,又委屈小意,亦或者与他的那些哥们儿混闹,那都可以。
因为她就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回头又来寻她。
可那只是因为她心绪平静,不怨不憎,任屠浮作天作地,她自不动如风。
若她恼了呢?
她若恼了,便砖头就走,再不管他如何。
喧嚣的峰主大殿内,山念果然转身就走。
飘飞的衣袂扫过满地的酒坛,她的背后,屠浮急忙甩掉手中的酒坛,身手抓她,指尖触着山念脑后飘逸的发带,她的身影已经透明消失。
屠浮从峰主宝座上站起身来,往前一冲,身周景物变换,四周声音静下来,他瞬间便追到了藏书阁下的院子前面。
仿若狂风刮过,暗黑的夜里,萤火点点,屠浮从身后一把抱住山念,她的衣袂扬起,发带飞舞,被身后一股磅礴的剑气推动,身子便落入了屠浮的怀里。
似怕她还要丢下他,一排剑意落在山念的身前。
“你已经,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师弟,你躲在藏书阁里好几天,终于出来了,又不理我,你又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