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点。
相重镜不记得摄魂要如何解,孔雀便是整个三界唯一知晓摄魂该如何解的人。
顾从絮看着相重镜掌心的孔雀蛋,眉头皱得死紧。
相重镜撑着力气说到现在,彻底筋疲力尽地垂下手腕,孔雀蛋滚到顾从絮的衣摆上,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顾从絮忙将孔雀蛋收好,扶着他躺好。
相重镜偏过头闭上了眼睛,昏沉睡过去。
他头上束发的桃花枝已经扯了下来,墨发披散间还夹着几朵艳红的桃花,一绺发贴在脸颊,越发显得脸色苍白。
顾从絮坐在床沿呆呆看着,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将那绺发往旁边拨了拨,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相重镜滚烫的颊边,好像被烫到了似的飞快缩了回来。
顾从絮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指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上手了。
恶龙彻底凌乱了,无端联想到在槐花树下,他也是仿佛被蛊惑了似的伸出手去握相重镜的脚踝。
顾从絮和相重镜相处太久,哪怕知晓他是自己主人神魂转世,但还是不自觉按照平日的相处方式来对待相重镜。
直到这个时候,恶龙才猛地反应过来。
面前这个人哪怕再和他记忆中的主人不一样,但也是自己主人!
他……他怎么敢?!
顾从絮呜咽一声,险些躲在床底下去。
满秋狭端着药过来的时候,相重镜已经睡熟,原本乖乖待在相重镜身边或盘在他手腕上的恶龙却化成小黑龙盘在床柱上,一边盘一边往上爬,还张着两颗尖尖的牙恨恨地将床柱咬出一个又一个的齿痕来。
满秋狭:“……”
满秋狭没管他,走上前将药放下,推了推相重镜:“相重镜?重镜?”
顾从絮咬一口柱子骂自己一句“禽兽不如”,直到他当了三十七次禽兽后,才从床柱上下来,化为人身,拧眉道:“我来喂药,你别吵醒他。”
相重镜睡得正熟被吵醒,眼睛困倦得都睁不开,看起来极其痛苦。
满秋狭知晓这条恶龙的占有欲,便将药碗递给他,道:“这是驱除阴气的药,一滴都不能剩。”
顾从絮接过药碗,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苦,他怎么吃?”
满秋狭幽幽道:“良药苦口啊真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