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龄瞳孔一缩,没来得及挥出灵力,那火已经到了眼前,轰的一声将他怀里抱着的转运符烧得一干二净。
灰烬一点点从晋楚龄指缝里落下来。
晋楚龄满脸茫然,努力控制的皮囊也已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六十年前,就算晋楚龄闯了再大的祸,相重镜再生气,只要他捧着一堆转运符或是灯盏来哄他开心,他便会立刻原谅自己。
这是相重镜第一次烧转运符。
晋楚龄呼吸险些上不来,恍惚中突然有种“他再也回不来了”的绝望。
“别再来烦我了。”
相重镜看着他的眼神全是冷意,他甚至连怨恨都懒得生了。
晋楚龄往前走了几步,眼圈微红,喃喃道:“重镜,当年你明明……最喜欢我。”
在晋楚龄这疯子的认知中,他无论做了多少错事,只要他肯补偿,定能回到原点的,所以他才会这么不厌其烦地来接近相重镜,妄图和他重归于好。
相重镜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彻底烦了。
方才他和宿蚕声狠话说尽,恐怕宿首尊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
而这个根本不听人话的晋楚龄却没有是非观,根本不听旁人的话,一味地只认定自己的原则,比宿蚕声更难缠。
相重镜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下阶梯,站在晋楚龄上方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看他:“晋楚龄,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喜欢你吗?”
晋楚龄仰头看他,茫然道:“因为阿龄聪明,好看?”
相重镜:“……”
宋有秋:“……”
相重镜哪怕再生气,也差点被这个回答给气笑。
宋有秋使劲憋着笑,顶着被晋楚龄灭口的危险依然待在原地充当柱子。
太刺激了,他要回去将宿蚕声、相重镜、晋楚龄这三个人的爱恨纠葛给写成一本书,到时候肯定卖遍九州!
再次感谢相剑尊让他又在看好戏第一线。
“不对。”相重镜神色淡漠,“我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你至始至终都看不上我。”
晋楚龄迷茫眨了眨眼睛,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
“对去意宗来说,我只是他们养的一条狗。去意宗宗主为我起名「敛」,便是让我处处收敛,不要夺去曲危弦的锋芒。”
相重镜微微倾身,垂眸看着晋楚龄的竖瞳,低声道:“但自从我在御兽大典上出尽风头,他们知晓已掌控不了我,便让我同妖族结亲。”
晋楚龄呆呆看他,不太明白相重镜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