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长褂、精神矍铄的老者迈着距离几乎相同的步子离开。
从头到尾都像是没有看到小女孩的惨状一样,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自从自己记事起,这个老者就在这里了,没有儿子,没有亲人,孑然一身,独自住在一个大大的院落里。
想起自己偶然得知的秘密,小女孩的胸膛急促的起伏了两下。
席地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她一边用松动的牙齿啃着馒头,一边小声问:“那个人……是谁?”
“你是说沈老头?”平日里也没人跟自己说话,小贩倒是愿意跟面前这个小不点聊聊,“谁知道呢,反正没见他上过班,也不知道生活来源是什么。”
“哦对了,你要是见到他记得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被噎到了,小女孩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但她还是努力将自己口中的馒头给吞下去。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活命。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小贩继续,“这老头脾气可古怪啦。听说是老婆因为他死了,儿子也跟他闹翻了,才会这样的。不止如此,最重要的是他很讨厌小孩子。”
附近下到两三岁、上到十二三岁的孩子,只要是经过沈老头的院落,都会不约而同的绕远,可见他在这一带名声差到什么地步,虽然不能说能止小儿夜啼,但也相去不远了。
“哦哦。”狠狠的点了点头,小女孩表示自己会听话的。
真不知道这样乖巧的孩子,她母亲的心是有多狠,才能下如此du手。
一直到上午十点,知道不会有人来买馒头了,小贩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推着小推车离开。
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小女孩tiǎn了tiǎn干涩的嘴唇,然后按照自己的记忆,拖着伤腿艰难的往老者的院落走去。
届时,沈桢生正在院子里看书。刚翻了两页,他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走开。”拧起眉头,沈桢生格外的冷漠。
小女孩闻言,跟所有同龄人一样,十分应景的缩了缩脖子。但终究,还是对于水的渴望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爷、爷爷,能、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
目光转移到不足自己腿高的孩子干涩到渗血的青紫的嘴唇上,沈桢生顿了一下,然后起身往客厅走了。
大约五分钟后,一个玻璃杯被粗暴的塞到了她的手上。
低低的惊呼了一声,顾不得别的,紧紧护住杯子,小女孩开始贪婪的啜饮。
没过一会儿,里面的白水就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