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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拿过来看,是林晰发来的短信:just had a dream about you: you were lying beside me in deep red lace lingerie with your fingers gliding across your body - lips, neck, breast, tummy

巴黎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早晨了。我努力在脑子里想象这个香艳场景,然后回了一条短信:then i ordered: tear my clothes apart and fill me up, now. 他没一会儿工夫回了一条:ru zi ke jiao( 孺子可教)。

蒙蒙亮的黎明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梦里没有深红色的蕾丝睡衣,没有sex fantasy,只有一片炫目的夏日的阳光,温热的碧蓝色的水,抚过我的皮肤,穿过我身体的缝隙,像锋利无比的刀刃一样让我一瞬间体无完肤,却不觉得疼也不见血,而在这所有一切的背后,一种细洁的鲁莽稚嫩的触感悄悄的浮现,

早上我回公司上班,三个礼拜的长假之后,积了不少事情,手脚不停的忙了一个上午。吃午饭的时候,给同事看在巴黎拍的照片,几个姑娘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表示艳羡。似乎一切正常,但我心里知道那封邮件,我仍旧留在收件箱的封:你好,你是程雯璟吗?我是周君彦,我在纽约。 每次回到办公桌电脑前面,它就安静的横在那里,我装作没看见。

三天之后又一封同一个发件人的邮件跳出来,saw u in madison avenue this morning. 他说过会来找我,真的来了。不仅在纽约,而且就在曼哈顿。这个区区几百万人口的小岛,我们可能在任何时刻在任何地点不期而遇。有的时候,他就看着我,只是我不知道。鼠标在reply和delete中间来回反复,最后点了reply。光标在一片空白当中跳动,我删删改改,最后只是简单的写:how are you recently?every thing goes well?,然后在再一次犹豫之前发出了邮件。至少在那一刻,我没有更多的企图,这的确就是我唯一想对他说的话。

2008-10-30 11:22:29(第54楼)

40)

没有半小时,回信来了:1pm, lobby, let me know if u cant make it.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简单的话让我想起tear my clothes apart and fill me up, now。好像都是轻轻的说的,但却是命令的语气。就像前戏里说take off your clothes这样命令的语气。我对着电脑发呆,一个同事经过我的座位,说:你脸怎么那么红?我伸手摸,脸是烫的手冰凉。接下去的几个小时,脑子里木木的做事,手始终没有暖起来。到吃饭的时间,办公室里的人逐渐走光了,有人招呼我一起去餐厅,我说已经约了人。却还没决定究竟要不要去赴这个约会。

电脑时钟显示1点零一分,我还在纠结。零五分,我开始想象周君彦站在楼下四处张望的样子,我不知道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模样,想来4年时间一定会改变许多。但在我的想象里,那个站在楼下人群中等我的人是多年前虹桥机场里那个呆呆的看着我远行的少年,脸上带着一种小孩子一样的失落的表情。当那个表情渐渐浮现的时候,我拿了衣服和包冲出办公室,搭电梯下到底楼。电梯门打开,我走出去,几乎立刻就看到了那个高个子的身影。站在初秋冷冷清清的阳光里面,没有四处张望,反而低着头,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好像肯定我会出现,会一眼看到他。

我有种要退回去的冲动,但又觉得那样做实在很蠢。就装作一副单纯的老同学重逢的样子,笑着走过去,拿包包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我,也绽开一个同样单纯的笑容,说了声嗨,还没吃午饭吧。然后就说带我去吃饭。正是饭点儿,我们在人群里走着,没说什么话,没有拉手,时不时的被路上的行人隔开。我注意看他,他穿的非常漂亮,深灰色西服,白衬衫有精致的斜纹,没有打领带。跟林晰在一起久了,我几乎可以在一群男人里面一眼分辨出穿2000刀名牌西服的得意青年,5000刀高级定制西服的成功中年,以及其他不入流的路人甲乙丙丁。而眼前这一身行头足可以叫这个23岁青年不会在任何体面场合露怯,他的境况一定跟几年前说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果不其然,他把我带进附近一间五星酒店的餐厅,熟门熟路的选了一个角落里的两人位坐定,点了菜。他的英语说的非常好听,不太美式,也不带其他任何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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