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模样,让聂海想起上个位面时生养的最调皮捣蛋的小儿子,他轻轻叹息一声,摸了摸这孩子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聂海面容是个宽厚儒雅的中年长者模样,年轻任务者被摸头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推拒,小声说:“贺华亭,是我娘给我起的,华亭鹤唳,是思念怀旧的意思。”
聂海没有问他是哪个“娘”,只有刚开始做任务的年轻任务者才会如此执着于最初的亲缘或爱恋,哪怕再多经历两个位面,他就会截然不同了——如果他能活到新的任务。
“好的,贺华亭。”聂海微微一笑:“你很幸运,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在活着的时候,就有幸亲眼见证这寰宇最深的秘密。”
“我做过成千上万场任务,走过不可计数的位面。”他轻声说:“我只见过这一个沧澜,至此一个。”
“只有这一个沧澜。”
“你明白了吗?”
“……”
贺华亭呆呆望着他,脸色渐渐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聂海转头大步走向山顶,与贺华亭的震惊恐惧完全相反,他心中有一种火焰在燃烧,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这里的主人,他想看见一眼那个敢逆转乾坤生生改变位面的任务者。
短发女人不言不语,只一个劲儿往山上走,步履急促更快。
走到山顶,春风送暖,花草繁郁盛放
木屋前烧着一堆火,火架上烤着几只滋滋滴油的野鸡,一个年轻的青衣姑娘坐在木凳上,戴着一顶遮阳的蓑笠,手里拆着枯老的竹杆,扔进柴堆里添火。
“大家坐。”她转过头来,对着他们笑了笑:“条件简陋,大家别嫌弃,尝一尝我的手艺。”
贺华亭睁大眼睛,聂海短发女人沉默一下,走过去坐下。
“我叫林然。”她用一种柔和而舒缓的语气:“女性,人族,代号申坤支859301,共生系统天一,截止至今共累计完成过三千七百五十五个任务,最后一个任务是来这个沧澜界,摆正此方位面偏移的世界线,辅助沧澜稳固发展。”
“我来时懵懵懂懂,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我才渐渐明白过来位面局真正想做什么。”林然慢慢说:“沧澜是元界,是有潜质取代位面局的新界,它忌惮沧澜,要压制沧澜,而我是最好的祭品,它要毁灭沧澜,把这里许许多多的凡人界托上寰宇,推动进化成新生的位面,而我会被炼化为桥梁,放置进这其中某个最有潜质的新生位面中,作为推动那一方位面进化为新元界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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