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天气依旧冷飕飕的,可河堤边的柳树却迫不及待地冒出了新芽。文贤莺比那柳树芽还要急切,风风火火地朝着春香楼奔去。
如今包圆圆不再去货币改革委员会了,大白天就坐在春香楼的前堂,说是帮忙招呼客人,其实什么也不用干,就坐在那儿嗑瓜子,看人们来来往往。
来买春的男人大多还有点羞耻心,不需要推推搡搡,自己就进门上楼,根本不用招呼。可当她看到文贤莺走进来,却眼睛瞪得像铜铃,赶忙迎上去,结结巴巴地问:
“文……文校长,你……你来这儿干嘛?”
不光是包圆圆惊讶,春香楼外的人瞧见文贤莺走进去,也都好奇地停下脚步张望。毕竟这种地方只有男人会进来,女人都是躲得远远的。
文贤莺晓得包圆圆的疑惑,她满不在乎,绷着脸问:
“怎么啦,我就不能来吗?是不是进来就得先给钱?多少,你说!”
“不……不是……我是……我是……”
包圆圆不晓得文贤莺来这儿要干什么,瞧那架势又不像来闹事的,一时间都不晓得该说啥。牛公子白天睡觉,她都想去把牛公子叫醒,问问该怎么招待文贤莺这么个客人。
文贤莺见不是要先交钱的,她一甩头,就噔噔噔地上楼去了。她又不是不晓得这是男人来的地方,可为了找到石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上了楼,那些端茶倒水的伙计瞧见了她,同样惊得目瞪口呆,都不晓得该怎么打招呼,杵在那儿。她倒是干脆利落,张嘴就问:
“石宽呢?石宽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