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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如先寻好夜宿之地。谢衣果断地选择了转移话题,目光自明显对这档子事兴趣缺缺的阿阮面上掠过,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声音便又放缓压低了些,听起来莫名有一种引、诱的味道。旅途枯燥,却也有久居城镇难以体验的事情。谢某曾听人提过,说是在苍茫大漠中,就着满天星月,喝的是刮喉咙一般的最烈的酒,吃的是架在篝火上烤到滴油的rou,便是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故意停顿了下,谢衣果然看见之前还一副不感兴趣的阿阮,此刻眼睛亮晶晶地紧紧盯着自己,满脸的迫切。轻咳一声,一大把年纪了还来逗弄人家心思单纯的小姑娘,总算从之前那种如同被恶劣之神附体一般的诡异状态中走出来的谢衣自觉有些脸热,便是话题一转,企图挽回些自己沉稳温和的长者形象。可满脑子都被烤rou、好吃的烤rou填满了的阿阮根本听不进去,眼睛亮得惊人,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表情瞬间褪去了往日的傻白甜,凝重到带上了些执迷不悟的偏执。嗯,谢衣哥哥说得对!那我们这就去找地方烤、唔,休息吧,对了,我还可以让阿狸去捡多多的柴火,还要去找阿里木老爹他们换些香料,小叶子说了,西域的香料和中原的不太一样,烤起rou来可香了!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兴奋,阿阮只觉得眼前黄灿灿香喷喷的烤rou正在向自己召唤,那副诱、人的模样让她几乎不能自已。不过我们好像没有带rou啊不知道小叶子有没有记得在桃源仙居图里放上一些,唔,对了,还有夷则,夷则的剑很厉害的,一定可以逮到很好吃的rou吧~夷则人这么好,应该会同意帮忙的~谢衣目送阿阮远去,层层叠叠的裙摆在她身后扬起,流淌着深深浅浅的绿。他默默移开视线,伸出右手遮住了自己的眉眼,唇角那一抹浅浅的笑意终于完全消失不见。谢衣哥哥看起来也很寂寞,很难过的样子啊。谢前辈。闻人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约是自小在百草谷接受军事化的训练,她的脚步声听起来和常人有些不同,每一步的轻重几乎都是一样的。对于谢衣这样听力卓绝的人而言,很好辨认。闻人姑娘。谢衣放下手,对闻人羽温和地笑了笑。看姑娘神色,无异应是已无大碍了吧。闻人羽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拨弄了下鬓边垂落的发丝,将它们拨到而后,这一个动作的时间,面上原本浮起的薄红便已消失不见。她放下手,抬眼看向谢衣,点了点头。嗯他素来心胸开阔,性格爽朗,之前一时钻了牛角尖,现在已经想通了。对了闻人羽笑了起来,眉眼间带出些年轻女孩子特有的俏丽,眼睛里闪烁着几分狡黠的意味。无异说静坐了这么半天,总算把自己想要和谢前辈说那些话理清楚了,不过他不好意思让谢前辈看到自己现在那副苦着脸的样子,就让我来捎句话,他就在王陵那边等着谢前辈,趁着这空挡赶紧调整好状态,可千万不能让谢伯伯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啊啊啊无异就是这么说的。喔?谢衣很配合地挑了挑眉梢,见着闻人羽一副总算在乐无异心心念念的谢伯伯面前抹黑了他的心满意足模样,笑意便是在眼中弥漫。他抬手对着闻人羽一礼,慢条斯理的动作中也带出几分促狭来。那便多谢闻人姑娘代为传话,我这就动身,或许还能得见无异究竟狼狈成什么模样。作者有话要说:哎,脑洞复脑洞,脑洞何其多,可惜再多个,就是不想写啊☆、无异和谢衣捐毒王陵位于一处沙窝中,透过薄薄的一层覆砂,仍可看见昔年石块铺就的地面,大约是常常有人前来祭扫的原因,尚没有完全被风沙侵蚀。在几乎半没入沙中的高大建筑前。并排安置有两个石龛,顶端纹刻着捐毒国的文字。谢衣走到王陵的时候,乐无异正盘腿坐在石龛前,有风在他身后的地面上卷起小小的龙卷,很快就散了,挟着细碎的沙粒发出呜咽一般的声响。听到谢衣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谢伯伯,你来了啊。这么说着,乐无异右手撑在地上站起身,低下头掸了掸落在衣服上的细碎砂子。谢衣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乐无异放下手,沉默了下,转过身看向谢衣,在理清思绪后,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过终究成长了些,琥珀色的眼眸中褪去了些许跳脱,显得更为真实而又沉稳。这样的蜕变落在谢衣眼中,除去欣慰,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n\t\t', '\t')('\t\t分卷阅读23 (第2/2页)
熟悉。之前我想了很多,还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不过没关系,我虽然没办法去问兀我的亲生爹娘,但是还有机会去向老爹问个清楚。谢伯伯你说得对,有些事情,与其闷在心里自己苦恼,还不如当面去问个清楚,那样无论结果如何,总好过没有结果。乐无异抓了抓后脑,腼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面上总算露出些以往那个傻乎乎的少年模样。他犹豫了下,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以至于目光每每落在谢衣的身上,却不曾去看他的眼睛,只轻飘飘地落下后很快地移开。放下手,乐无异深呼吸了一下,终于抬眼对上了谢衣的视线。那个谢伯伯,我和谁很像吗?谢衣微微一愣。乐无异的眼睛很是清亮,和以前的开朗单纯相比,如今倒是稳重深沉了许多。这么问着的时候,眉眼间敛去了一贯的乐呵呵的笑意,原本深邃的五官便凸显了出来,被夕阳镀上了一层冷肃的金边。他没有等谢衣的回答,而是选择了一点点地把自己的发现揉碎了剖析开来。我以前就一直觉得了,跟闻人、夷则、甚至仙女meimei比起来,谢伯伯似乎对我要格外好一些。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我也是个偃师的缘故,可是总觉得不太对劲。后来谢伯伯提过,我和以前的你很像,我就想,这会不会是谢伯伯总是不自主地对我格外优待的原因,但是谢伯伯你的眼神那个、虽然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应该没有人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曾经的自己。乐无异顿了顿,谢衣的面色淡淡的,除了从自己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就褪去的温和浅笑外,再看不出其他,便有些沮丧地吐了一口气。那个啥谢伯伯,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总觉得,你看着我的时候,有时候会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唇角微抿,谢衣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见着谢衣沉默,乐无异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凉了下来,难过失落的情绪几要没顶。他扯了扯嘴角,小心地、试探一般地轻声补充着问了一句。那是谢伯伯很重要的人吗?将摊开在面前的手掌握起,谢衣负手身后,迟疑了下,终于决绝地摇了摇头。此刻,夕阳已将沉入沙丘,带上些许凉意的风卷起他长长的衣摆。那道修长的身影沐浴在温暖的余晖中,看起来却显得寂寥而又孤单,在身后延伸出长长的阴影。或许是吧。我始终不曾记起。谢伯伯,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乐无异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只心底那种淡淡的疼痛和几要没顶的难过仍然清晰。谢衣摇了摇头,面上浮起几不可见的怅然。这一路走来,无论西域风光还是捐毒传说,于我都全然陌生,便如从未经历一般。自觉察自己记忆存在短暂的空白之后,我并非不曾执着寻找过,但心中却总有一个声音,让我放下过去,潜心偃术。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掩在袖中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久而久之,险些连最后一丝心气也消磨殆尽。若没有遇到你们,或许我最后会将此事彻底忘却是以,我却要向你道一声多谢。谢伯伯别这么说。是我们一直都在叨扰谢伯伯,该道谢的是我才对啊。乐无异连连摆手,情绪仍有些低落,却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至于你方才所言谢衣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从未有人这样直白地将自己耿耿于怀的疑惑,以这样委屈而又忐忑的言语向自己小心翼翼地求证,不是动手动脚撒娇耍赖一样的控诉,也不是直接搂腰抱肩膀的似真似假的埋怨,刨除残留在身体本能中的放任态度外,谢衣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我并不知自己言行间,竟然你产生如此误解。他无奈的笑了下,这极浅的弧度迅速驱散了之前面上的冷漠,使得谢衣整个人都变得生动温和起来。开了一个头,接下来的话便要顺畅多了,不需要付出某些难以启齿的代价,也不需要应对沉默后如影随形的黏糊视线,谢衣像是从这最简单直接的言语解释中找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慰藉,忽然间就变得神清气爽起来。于是,声音就变得更温柔了。实不相瞒,我确是一见你便觉亲切熟悉,不由自主便想待你更好些。或许是因为你与我年轻时候太过相似,又或许是如你所言我自你身上看见了曾经亲密的故人,然而此刻站在我眼前,岂非仅为乐无异本人?谢衣顿了顿,伸出手摸了摸乐无异的发顶又收回。或许我确是曾在某刻将你确认为他人,可在谢某心中,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乐无异,自然也是如此。\n\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