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师的个子有些太高了,他若不弯腰,那就是非常明显的俯视姿态。
也或许今日不在皇帝眼前,他便没有像昨日那样严肃,对着女儿,也不再是那种恭敬到了生疏的状态。
他挺直的站在那里,垂着眼看着姜妱:“那是许家的孩子?”
果然,他所在的角度足够完完全全把方才的情景看在眼里。
姜妱脸色发白,明显有些难受,但还是勉强道:“是,他是淑妃的内侄许致,您知道他?”
“少年英才。”褚东阳漫不经心的点评道:“他是近些年来最得圣意的年轻人之一,除去性情太过不羁之外,比你弟弟强不少。”
姜妱立即抬眼看了他一眼。
褚东阳察觉了这一眼中隐晦的不赞同,他侧了侧头:“在外面几个月,你与景和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
姜妱原本已经非常的不舒服了,但是褚东阳这样静水深流的压力迎面而来,竟然在短时间内压倒了方才许致对她造成的影响。
姜妱现在只想回去,谁也不想搭理,但是她能勒令许致退下,却也知道自己绝对使唤不动褚东阳,因此只能强打起精神应对:“这些日子阿弟与旁人不同,他常常写信安慰我……却从没有指责过我当时的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