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尚书》‘皋陶谟’一篇。上文言‘允迪厥德,谟明弼谐’,此为史之所述,而非皋陶之言。下文大禹说‘俞’。俞就是‘然’的意思。所然者谁?两句之间,必有阙文!先是皋陶有言,而后大禹然之,且问之。这才合理。”
刘昭和庾于陵听得一起点头,只觉这王扬是做学问的天才,竟然能从“不疑处生疑”!这种能力可不是读多少书能学来的,更多依靠的是天赋。
王扬见两人心折的样子,便知道苏轼的奇论又俘获了两个“粉丝”。他喝尽杯中酒,续道:
“《尚书》中这样的例子不少,错简错字,非止一端,可惜今之学者,多昧于谬误,失了《尚书》真义。”
说完便站起身,拱手道:“多谢款待,天色已晚,城门要关了,我该告辞了。”
这人竟然指出现行的《尚书》原文可能有误!还不止一处!
这对于学者来说是什么样的大事?!
刘昭师徒正屏气凝神,竖着耳朵准备听下文,结果没听到下文反而听说王扬要走,一下子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