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灯花他们赶到学舍那边,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傲慢的声音:“……行了,别墨迹了。我就把话放这了。眼下我们姑爷还在县衙里当值,没下值,我们也不好因着这个事就让他跑一趟。你们这也识趣些,赶紧的,把那宋星明给开了,也免得我们姑爷下值后还要跑一趟。”
“张老爷,话不是这么说的……”
“哼,眼下知县,县丞,主簿,三个官老爷都下了大狱。全靠我们姑爷一人操心着全县上下的事务,那叫一个忙!我们家心疼姑爷,不愿意因着这点小事麻烦我们姑爷,我说岑塾长啊,有些人也要识趣才行啊!”
“不是,张老爷,这事确实没必要劳烦文典史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宋学子向来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们看看我儿子这脸上的伤,能有什么误会!像这样目无法纪,在县学里头就敢动手打人的人,你们不赶紧把他赶走,还留着他做什么?!你们县学可是靠县衙拨款补贴的,我们姑爷要是听说了这事,就得好好想想了,这种包庇混账东西的学舍,还有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这……”
田灯花听不下去了,按捺不住的推门而入。
宋燕燕急不可耐的跟在田灯花身后进去,就见着这炭盆烧得暖烘烘的屋子里,坐了好些人,只有她三哥宋星明,孤零零的站在那儿。
宋燕燕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那向来少年老成的三哥,脸上鼻青脸肿的,显然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