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胸膛涌上来的血丝太多,一张嘴就从唇间溢出来,含都含不住。
一尘不染的白袍上不断晕染出血红色的花,叶蓁身体蓦然变得僵硬起来,颤抖着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李煦安面色突变,强行扭过头,甚至想从她手里抽出胳膊。
叶蓁踮起脚给他擦唇上的血,袖子滑至臂弯,李煦安的血滴答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蜿蜒出一条细细的红痕,好像一道撕心裂肺的伤口,她竟也觉着疼。
帕子上的兰香一下就令李煦安失去了支配身体的能力,隔着薄薄一层巾帕,他的唇清晰感觉到叶蓁手指的轮廓,耳根突然涨得通红,然后又是一阵压不住的气血翻涌,赶紧把人推开,转身又呕了口黑红色的血。
叶蓁看着帕子上殷红的血,心里有些难受。方才他推开自己的力道很大,小臂上隐约传来的一点涨疼,让她努力克制着别再靠过去。
他那样子分明是嫌弃她。
“二爷!”
“师父!”
云追和小道童扑上来把李煦安搀住,他缓了缓才定下心神,对直愣愣站在棺材前的李乘歌道,“午时下葬,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
李乘歌心里纵然有千万个疑惑和不满,到底点了头。
李煦安被云追扶着离开,从头到尾没往叶蓁这边看过一眼,她手指摆弄着衣角,只敢看自己帕子上的血。
是不是因为她让他藏在假山石洞里,所以不高兴,生她的气了?
堂堂国师,竟被她弄得像个不能见人的狂徒···叶蓁一想真是后悔,自己当时是不是脑袋抽筋了。
*
叶蓉匆匆被埋葬,六个道童跟去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