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崇杰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夫人茅芙蕖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帷幔,也没有睡。
于崇杰突然发现茅芙蕖也没睡时,人还愣了下:“芙蕖,你怎么也没睡?”
茅芙蕖看着帷幔,慢慢道:“我想起了我小产后,你也没有这般烦心到彻夜难眠。”
于崇杰涨红了脸,翻身抱住茅芙蕖:“芙蕖,这不一样……”
茅芙蕖推开他,自己起身坐到床边,有些寂寥的一笑:“自然是不一样的。那是我盼了三年才来的孩子,怎么能比得过你打小就放在心尖上疼的妹妹因着冲撞了恩人被罚跪祠堂来得紧要呢?”
这话像利箭一样,刺穿了于崇杰的心,于崇杰心痛极了,又去抱茅芙蕖:“不是,芙蕖,你听我说,孩子咱们以后还会再有的……”
茅芙蕖又是戚戚一笑:“是啊,母亲又要给你送通房过来了吧?往后你会有很多很多孩子,说不得到时候还要抱到我身边来,对外宣称是我的孩子,咱们自然是还会有孩子的。”
于崇杰抱住茅芙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夫人,好似这段时间,消瘦的厉害……
于崇杰心中一阵酸涩,再也顾不上跪祠堂的于明珠,紧紧抱住茅芙蕖,低低哄了起来。
于明珠的二兄,于崇恩也没有睡着。
他满脑子都是危双燕。
从前有那个大家都默认的婚约在,他对危双燕虽说态度算不上怎么好,但也是真的把她当作自己未来的夫人看待的。
眼下却突生变故,此生都没法娶危双燕为妻,而造成此后果的,却仅仅是因着一个他完全没什么印象的丫鬟的妒忌——于崇恩怎能接受得了?
还有,他的妹妹打小娇生惯养,不知道祠堂那般冷硬的地,她跪得膝盖疼不疼,怕不怕,冷不冷?
于崇恩一半在为他与危双燕难过,一半又在担心于明珠,一直到天快破晓,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杏杏可不知道这些人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