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怒道:“再骂我虎娅姐姐一声娼妇,就别怪我的家丁打人了!”
李氏看着周围那些目露凶光,举着棍子,好像马上要扑上来打人的家丁,缩了缩脖子,这下是真的不敢骂了。
但她还是不甘心的很,色厉内荏道:“……乡君真是好威风,我管教自己儿子,乡君也要管?”
杏杏犹还生气,走到李氏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李氏,又冷又脆的童声:“李红梅,赣南济府人。二十五年前,嫁与一章姓书生为妻。一年后,怀胎八月时,章姓书生酒后滚落山崖而死,李红梅三副堕胎药下肚,打下来的孩子侥幸没死,李红梅便将早产的长子丢给年迈祖父,转身另嫁赵姓屠户,次年生下次子赵崧。”
李氏听的又惊又疑,骇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她猛地看向章楠:“你告诉她的?!”
章楠眉眼一片痛楚:“我没说过。”
杏杏冷冷的看向李氏:“……章楠生父去世后,你根本不想生下那个孩子,只是章楠福大命大,侥幸没死罢了。而且,打从章楠出生后,你没养过章楠一日。章楠十岁时,年迈祖父去世,好在章楠那时候的先生怜才,让章楠借住在学塾中,为学塾打杂以抵消束脩。章楠十岁起便以为人抄书写信为生,一直到他考上秀才,这情况才稍好些。”
李氏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依旧是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我一个二嫁的妇人,又有了新的家庭,哪里顾得上他!”
章楠却麻木道:“是,你顾不上我。当时我饿的快死了,想去求你给我一块馍吃,你踢了我一脚,嫌我挡了你的路,让我死到一边去。赵崧更是把好心的街坊邻居给我的肉包子一脚踩到泥里,说我只配吃泥。”
李氏为之语结,随后又更是色厉内荏的骂:“……你弟弟那会儿年龄小,不懂事,一件小事你记到现在!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赵崧又赶忙道:“对啊大哥,我那会儿不懂事。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啊,不然,我会陪着娘千里迢迢来京城看你吗?”
章楠麻木的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虎娅心疼得浑身都在发抖,眼泪不要钱的一直往下掉。
杏杏看了一眼虎娅跟章楠,瞥了一眼赵崧,冷漠道:“哦?千里迢迢来看章楠?难道不是因为你那七岁的儿子在济府犯了罪无可赦的事,你同济府县令说,你兄长才高八斗,正好可以娶济府县令家的聋哑千金。济府县令便扣下了你儿子,逼你跟你娘来京城寻你那兄长回去娶他女儿?”
赵崧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