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宜淡淡的看了江泰侯一眼,没说话。
杏杏却睁圆了杏眼:“侯爷莫怪我多嘴,往小里说,江泰侯夫人与贵府二小姐这是戕害侯府嫡女;往中里说,她们是勾结流匪作恶;往大里说,她们是企图毁了岑姐姐名节然后李代桃僵,顶替这桩御赐的亲事——这是什么,这是欺君之罪啊!在这种时刻,侯爷依旧不与侯夫人她们切割,坚持与那罪妇是一家子,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操啊!”杏杏甜糯糯的夸赞,“侯爷实在是高风亮节,舍生忘死,令人钦佩不已!”
一句“舍生忘死”,江泰侯的脸都黑了,哪还有心思拦着岑月宜,胡乱寻了个借口,匆匆去了。
岑月宜看着江泰侯匆匆离去难掩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神色没变,只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讥讽。
她转过身来,继续冷静的指挥着丫鬟婆子,拿着她生母的嫁妆单子底件,一一对照小赵氏私库里的东西。
杏杏也来帮忙。
一行人忙活了一上午,真是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
小赵氏这私库里,但凡看得过去的宝贝,几乎全是从岑月宜生母嫁妆里抠出来的。
而这些东西,在公账上,都标了“打点送出”。
送出,送到了小赵氏私库是吧?
除了这些,还有好些就是岑月宜说的,被小赵氏拿去变卖,用来雇凶了。
岑月宜跟杏杏整理了大半日,才把账本理顺。
到了黄昏时分,夜色掩盖下,一辆不带标识的马车悄悄的进了江泰侯府,停在了内院的月亮门外。
可巧,岑月宜正好出来送杏杏,就见着马车里的人扶着丫鬟的手下车来。
却是先前想要给岑月华与喻永槐牵桥搭线的兵部侍郎赵夫人。
赵夫人是小赵氏的姐姐,这次过来的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