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杏杏陪着范娉芳下车,看上去就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千金小姐。
门房通传进去,杏杏跟范娉芳刚走进正院门口,斜刺里就有个纤细瘦弱,唯独肚子吹气一样涨起的妇人匆匆过来。
那妇人穿着海棠红的绸缎衣裳,头上带着珍珠簪子,杏杏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上好的南海珍珠。
……所以,这大概就是杨哲鸣那位怀了双身子的妾室佩琴了。
佩琴一出现,杨权羽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原本就有些红的眼,这会儿竟是落下泪来,委屈巴巴的唤了声“姨娘”。
“羽哥儿!”佩琴一副心疼极了的模样,拉着杨权羽上下左右的看,眼红红的,生怕杨权羽在外头受苦的样子。
杏杏看着纳闷。
这娘俩怎么行事一个调调啊?
她举办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宴席,若不是杨权羽在中间搞事,本是什么风险都没有的。
怎地这佩琴姨娘搞的好像她儿子是从什么龙潭虎穴出来似的?
只是这娘俩的戏还没演完,远处又匆匆走来一戴着书生冠巾的男子。
想来便是范娉芳所嫁的那个杨哲鸣了。
杨哲鸣走得极快,跟跑也没什么区别了。他跑过来,一看杨权羽在那委屈巴巴的哭,爱妾佩琴也在那红着眼抹眼泪,当即不分由说,冲着范娉芳皱眉道:“不是让你照顾好羽哥儿吗?你这是怎么照顾的?”
语气虽说不是很重,但是话里那斥责的意味,却是连杏杏都听出来了。
这下轮到杏杏皱眉头了。
当着外人的面,就为着小妾跟庶子呵斥主母。范姐姐这夫婿的行为怎么看上去那么像是戏本子里写的那种宠妾灭妻的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