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知州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来。
更深处,还有一抹难以遮掩的紧张。
当然,面上覃知州不会表现出什么来,只笑道:“既然赵巡抚有事,自然无妨……驿站一应事宜已经为各位大人准备好了,诸位大人还是先到驿站休息一番吧。”
赵巡抚随行的官员对覃知州的印象都很好。
然而又过了两日,赵巡抚回来,换上官袍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随行官兵将覃知州上下七十四口系数抓起来。
覃夫人,覃知州的两个儿子,都没能幸免。
按理说罪不及出嫁女,覃知州有个大女儿早就嫁到了范家,结果这次覃家出事,大女儿也被抓了起来——却是因着范家犯的事也不少,几乎是全家锒铛入狱。
就连范家的姻亲,先前举办过桂花宴的那个王家,也有好几人被抓进了牢中。
这像接连不断的巨型惊雷,将整个州城炸得七晕八素。
众人这才知晓,在进入州城前,这位赵巡抚便拿到了一份秘密举报文件。
上头详细的列出了这些年覃家与姻亲勾结在一起,是如何隐秘的将州城财政吃干抹净的诸多证据。
就连罪名最轻的王家,也背负着联合官府构陷他人,谋夺他人财产的罪名——就只说最有名的那桩,王家那大园子,就是这么来的。
覃家的罪名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足够让覃家全家上下都翻不了身。
但最炸裂的还是覃敬谦的杀人罪。
随着覃家诸多罪证一起被交给赵巡抚的,还有一份覃敬谦雇佣同期考生吴用陷害同期考生、新任解元公喻永柳的证据。这份证据还包含吴用手书绝笔,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杀人灭口,留下了这份证据。
因着这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赵巡抚拿到这份证据后,特特去暗地查访了一番,证实这份厚厚的证据确凿无疑,这才回来换上官服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