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氏族长叹道:“估摸着就这几天了,好在向家赔了些银钱,到时候咱们出些力,让驼子走得体面些。”
众人点头应了,便各自散去了。
然而第二日,在旁人要押送蒲氏送官的时候,众人眼里没几日好活的喻驼子,扶着门,艰难的走了出来。
众人这才从喻老头口中得知了昨儿有位高僧云游至此,救了喻驼子的事。
披头散发狼狈无比的蒲氏当即破口大骂,说喻驼子装死,害她吃了这么多苦;又欣喜无比的喊着让旁人放了她,喻驼子又没死,她害人性命这一说法自然就不成立了。
喻驼子咳得厉害,看了蒲氏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扶着门框又艰难的走回了屋子。
而蒲氏则是嘴里被塞了抹布,依旧被人送去了县城。
虽说喻驼子没死,但她谋害喻驼子这事,却是人赃并获。妻谋害夫主,乃是大罪,最后蒲氏被判了个刺字流放——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卫婆子家中,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卫婆子的娘家侄子,卫峰。
卫峰今年二十岁,尚未娶妻。他个子不太高,又有些瘦,脸上也没什么肉,杏杏见他第一面,就有些怕的躲到了卫婆子身后。
卫婆子骤然见了娘家亲人,自然是激动无比。
卫婆子娘家离这不近,卫婆子又有一大家子事要忙活,也就只能在年节时回娘家看看。
娘家侄子能过来看她,卫婆子别提多高兴了。
卫婆子一迭声的招呼着卫风坐下,一开口就有些心酸:“阿峰,家里如何了?怎么看着你瘦了这么些?”
“二姑,别提了,眼下这年节,讨生活哪有容易的。”卫峰重重叹了口气,“我先前不是在县城跟皮草行的掌柜跑货做生意么?这几年天灾人祸的,哪有什么好皮草……日子,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