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捧着餐盘午膳接连着进到屋内,她们脚步轻柔,除了盘底扣在桌面的一声轻响,和时不时掀起的门帘声,整个屋内再没有任何一丝杂音。 谢菱君娇怯望着达成共识的二人,一言不发。 叁人之间气氛怪异,谢母有细微的察觉,但只一刹那,就随钻进屋内的凉风飘远了。 “现在头还疼吗?是不是喝酒吹的着了凉?” 不怪谢母着急,谢菱君从小就这样,一降温就得病一次,大病没有,头疼脑热几乎一回不落。 每次一入冬,谢母少不了跟着着一通急。 “吃药了没?妈这里有…”说着,就要去里屋把药找出来。 谢菱君急忙拉住风风火火的母亲:“妈,没事,今儿早上就好了!” 把父母安抚到餐桌前坐下后,她给了两人两记眼刀,盛彦赧赧摸了摸鼻,心虚地避开眼神。 一顿饭下来,谢菱君撑得肚圆,吃完饭,谢父谢母就把叁人都赶走。 临走前,谢母还惦记着那包所谓的偏方:“阿彦,你刚才说的那个药,管不管用?” 叁人:…… “哎呀妈,我没事,不用吃药!”谢菱君上前一步,转着母亲的肩膀,就要把她往屋里推。 什么劳什子偏方,您给他提什么醒。 盛彦愣了一秒,笑道:“放心吧婶婶,一会我就给君君送过去,盯着她喝完。” 他看着羞臊的小姑娘,眼眸闪烁,意有所指:“更何况还有二少呢,我们俩都看着,君君想躲也躲不了。” 单纯的谢母,听到这话喜笑颜开:“这就好,她要是耍脾气,你一定不能再惯着,这寒天雪地的头疼不治好了,以后有你受的!” 回身戳了戳谢菱君脑门儿,厉声斥道:“听见没有,你别不长记性,不然以后都作病。” 谢菱君捂着头,一阵委屈,看向两个男人的眼里都是控诉。 告别谢母后,回去的路上,叁人呈现出一个等腰叁角形,两腰的距离不断拉长,前边那个小身影越走越快,后边的男人迈着长腿,几步就缩短了间距。 脚底的雪被踩得咯咯吱吱,听见近在身后的脚步声,谢菱君赌气不肯回头,两腿飙出小碎步。 “你就跑吧,回头你要是摔了,还是我抱着回去,到时候你摔出个好歹,腿瘸了,正好给你锁床上操,不用担心你能去哪,给你操坏为止。”丁仲言从容说着,仿佛真得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原本走得挺稳的女人,听了他大言不惭的浑话,还真滑了脚,身子往旁边一晃,两只手臂张开扑腾了好几下,才有惊无险稳住身体。 然而,就跟在后边的俩人,真就一点忙不帮,眼睁睁看着。 谢菱君更气了,回头狠狠瞪他们,明明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和帮凶,现在还用这种方式测试她的服从性! 拉到,摔死她得了。 看着谢菱君气急败坏的样子,都以为这下能听话慢慢走,谁知,小姑娘一扭头,直接拔腿就跑。 一夜过去,地面上铺满厚厚的冰,饶是走惯了的人,都得紧绷着身子,一丝不苟注意每一步。 这大冬天摔一下,骨头都得磕折了。 俩人这下不敢逗闷子,紧追两步,一把将她圈抱住,丁仲言的大掌隔着外衣,照着屁股用大力掴打了好几巴掌。 “来劲了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他的语气严肃,在谢菱君眼里没有威慑力。 话都让他说了,自己说什么? 她挣着男人的手臂,任性道:“松开!我自己会走。” “你会走个屁。”丁仲言矮下身,肩膀顶着女人腰腹,二话不说将她扛在肩上,谢菱君头一次被人像麻袋一样对待,垂着脑袋,手脚并用拍打。 “你干嘛!放我下来!快点,丁仲言!” 男人嘴角噙着笑,打了下女人的屁股:“老实点!有这劲头,一会把这句话留在床上说。” 跟她就不能客气,小东西脾气上来软硬不吃。 他招呼着静站在一旁的盛彦,不屑地开口:“走吧,阿彦哥哥,别装模作样了。” 丁仲言死看不惯盛彦这副做派,坏人全让他当了,回头他还是人家的好哥哥。 盛彦脸一僵,好一阵作呕,垮着脸语塞艰难:“你有病吧,你没事叫什么哥哥!快走,冻死了。” 他摸了摸谢菱君发凉的小脑袋:“这样时间长了,君君头该真不舒服了。”无奈,谢菱君晃着脑袋,压根不让他碰。 盛彦:…… “切…”丁仲言哼了声,迈开步伐往院子回,习武的人底盘稳得很,就算这样也没把肩上的女人弄得不舒服。 孔副官看向踏入视线的身影,上前的脚步一顿,丁仲言到跟前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你先自己该找谁找谁去,有什么事待会再说!滚蛋!” 孔副官:“我…是!” 他该找谁去? 疑惑的目光从司令挪向肩头闹腾的女人,灯儿也被叁人挡在门外,小丫鬟一脸茫然站了站,扭身与他对上视线。 灯儿眼睫抖了抖,忙垂下头转身钻进自己的屋子,啪地,关上了门。 孔副官神经一哆嗦,明白过来丁仲言说得意思,他摸着心口,里面跳动剧烈,喉间急迫地吞咽口水。 激动到颤抖的手扽平衣角,提步朝厢房走去,满脑子都是清早被中断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