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立即拱手道:“老爷,傅干所说的是实情。不仅是我,我和杨阜等几个人都可以作证傅干那三日都在万年县。”
贾诩沉思片刻,问道:“张既,你们十二个时辰都看到了傅干在万年县,中途没有返回高陵县?”
张既目光炯炯,回答:“老爷,除了睡觉,傅干没有离开属下的视线。高陵和万年间距百里,他半夜不可能往返两地,何况高陵县有城门和宵禁。”
贾诩任由张既在堂上滔滔不绝诉说这个案情来龙去脉,无非就两个字:错案。
贾诩并不喜欢断案,断案要抽丝剥茧,这玩意太费脑细胞,耗费时间。
他自然不能当众偏听偏信,立即宣县仵作、郡仵作上堂作证。
贾诩得到了张既的密报,看这罪魁祸首县仵作是个中年人,姓李,脸色浮肿,额头还长了个肉瘤,他问道:“李仵作,这份尸检报告是你出具的?”
李仵作环顾四周,发现郡丞、县令都不在,暗暗心惊,看了一眼文书,低头禀报:“府君,这份尸检报告确实是下吏出具的。”
“那你把尸检过程详细的叙说一遍。”
李仵作轻吁一口气,这个问题,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他为此还被停职了大半年了,低头回答道:“那日,下吏奉命前往傅家查看死者高三的尸体,发现高三嘴角有泡沫遗留,下吏怀疑他死前喝了药物,便拿出银针试探是否是中毒身亡。”
“你确定是当场拿出了银针试探高三的尸体?”
李仵作犹豫了片刻,点头道:“下吏确定无疑。”
贾诩和张既对视了一眼,“宣高陵县仵作杨。”
一个县一般有几个仵作,高陵县是个大县,仵作足足有四人。
李仵作听闻贾诩当庭宣杨仵作上堂作证,吓得脸色煞白。
贾诩坐在高堂,看的清楚,冷冷道:“李仵作,你为何瑟瑟发抖?”
李仵作整个人都趴伏在地上,死命磕头,却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