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文琅等五人入得县衙,安排好衙役照料马匹,师爷已过来说是准备好。朱文琅将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御书黄绢取出,徐士群连忙下拜,恭恭敬敬地三叩首,方才小心地接过黄绢,交给师爷,师爷便在不远处的书案上研墨临摹。
不过半盏茶时分,临摹完毕,师爷将黄绢双手托着,恭恭敬敬交还给朱文琅,众人来到书案前看,临摹出来的字与黄绢上几乎一模一样。
“师爷好手段。”朱文琅点点头,将黄绢重放回怀中:“既是事毕,我等这便起程去往成都。”
“钦差大人,钦差大人,成都路远,何不用过晌饭再走?”徐士群忙劝道。
“不用了,离晌午还早,我们路上吃,成都那边有要事。徐大人,你身为巴县父母官,把心思放在治理地方上,尽心尽职,便是巴县百姓之福,无需在意这些客套虚礼。告辞了。”朱文琅的话中充满了官威。
徐士群其实心中也有纠结。
朱文琅是钦差不假,圣眷正浓,或是能搭上这条船,日后自然有天大的好处。但看这朱文琅,年轻气盛,连一州知府王思进都敢一掌而毙,先斩后奏,杀完了再告诉皇上,绝对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虽说此时对徐士群还算和气,但如果万一巴结不上反而无意中得罪了,一掌把他也给毙了,那也并不比杀死一只严重多少,他徐士群可就冤到家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伴钦差和伴虎看来也差不了多少,老虎和狮子的区别罢了。故而徐士群内心之中,也是希望这尊瘟神走得越远越好,故而嘴中百般挽留而已,看朱文琅去意已决,便就坡下驴,心中松了口大气,脸上却作依依不舍之状,恭祝钦差朱大人一路顺风,为朝廷早立新功。
离开巴县县衙,四人一路南行,慢慢放慢马步,并骑而行。走得不远,唐玥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这些当官的,没有几个好东西,一个个看见上司不是拜啊就是叩头的,一脸的奸笑,跟见了亲爹似的,欺压百姓的时候,倒一个个都是好手!比催命的鬼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