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坐在叶景澜旁边,为自己也沏了杯茶,低着头没接话。
叶景澜却道,“这东西随了国师一路,自是吉祥物,只是没合适的人修补的话···”
叶蓁直觉不妙,抬手摁住弟弟腕子,谁知这傻小子已经扭过头朝着自己笑,“阿姐绣艺很好的,国师不如让我阿姐试试?”
叶蓁笑了笑,“国师都说了旁人不能碰,我怕是帮不了···”
话没说完,李煦安就道,“二小姐怎么是旁人?贫道求之不得,只怕二小姐不肯。”
叶景澜一脸“国师怎么会这么想”的疑惑,“阿姐和二爷熟络。以前元宝的衣裳破了,阿姐有时间都会亲自帮忙补。”
“阿姐很热心的。”
叶蓁到嘴边的话都咽下了肚,这傻小子···她是知道元宝没有亲人在世,对他好点,也是希望元宝能真心照顾好叶景澜。
这跟热心有什么关系。
李煦安闻言,挑眉看了眼外头站着的元宝,和叶景澜年岁差不多,胖乎乎的,一看也是个实心眼。
哦对,上次就是这小子陪叶蓁去城外花圃选的蝴蝶兰。
茶水有些烫,他便吹开浮起的沫子轻轻啜了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这么撂下了热情的叶景澜,气氛很快冷下来。
叶景澜倒不难过,他觉得国师怎么好意思开口要求阿姐帮忙?
阿姐平日都特别热情,怎么今儿总是回避。
思来想去,他恍然大悟,阿姐一定是因为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他今日思维特别活泛,说话也没过脑子,当即就劝叶蓁,“阿姐,你和国师这般交好,外头那些人都是妒忌,岂能因旁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束手束脚。”
“你从前也不是这样教我的。”
叶蓁见弟弟分外认真执着,哭笑不得,“我···”
这小子怕是还不知道什么叫无关紧要?连皇帝都给叶云升压力了,还能叫无关紧要?
“阿姐,你难道忘了国师背着你一步步上了白云观吗?”
叶景澜眼泛泪光,声音都发颤,“要不是国师大人,只怕你我姐弟今日也未必能再见。”
叶蓁眉心微动,侧首瞟了流霞一眼,后者自知心虚,缩着肩膀吐了吐舌头。
“阿姐。”
叶蓁失笑,“好好好,我自是愿意效劳。”
只求这傻小子可别再说了!
本以为他是个谨慎的性子,不想却是个一门心思只有国师大人的痴迷小弟。
叶蓁心叹,自己这么些年的苦心还不如他见李煦安一两面。
李煦安也笑了,“那就辛苦二小姐了。”
“还有。”
叶蓁抬眸,发觉他漆黑的瞳仁在光线下如泛着波光的水面,只是看着,就让人心底生出涟漪。
他问,“二小姐不打算把贫道的东西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