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包厢里。 “陈哥,还是得谢谢你。” 李远诚再次举杯,向身边的人敬酒:“我干了。” 被称为“陈哥”的人连忙拦下他的手:“诶诶,都没帮到你什么,真没必要…” “不是,”李远诚握住他的手,“陈哥,虽然现在被别人抢先了,但没关系的,刚交往的关系肯定不算稳靠,等有机会了,我在努把力,这事肯定就成了。” 陈哥抽出手,拍拍李远诚的肩膀:“我是相信你有这能力,未来你成功了,还记得我曾经是最支持你的那个人,也就够了,我不求什么其他的。” “怎么会忘记,”李远诚又倒酒,敬他,“你当时说的话,我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 几月前,李远诚邀请给他帮忙的陈哥到家里吃饭,期间,两人聊到了他的工作。 “诶,”陈哥拍拍脑袋,“你们系里那个姓姚的老师,是不是叫姚灵纭?” “是啊,”李远诚不解,“怎么突然提起她?” 他“嘿嘿”笑了下,意味深长地说:“那你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听说家里也是搞科研的,有点小背景,”李远诚提起这些,心里还很不是滋味,“书记还挺看重她的,就是不知道具体做什么的,让她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教授。” 他花费那么大力气,才勉强成为了讲师,等下次升职称,还不知道要熬多久。 真是不公平。 陈哥又端起酒杯干了,揽过他的肩,故意压低声音:“那你知道最近市委新来了个书记吗?” 李远诚摇头:“不知道,我又不关心这个。” “那如果,”陈哥一副玩味的姿态,“这个书记姓姚呢?” 李远诚猛地转头,盯着他:“你是说?” 陈哥这才将其中关系娓娓道来:“你们系那个姚教授,她妈妈是姚英,上次老林儿子想去但没去成的那个项目,就是姚英领头的。” “不对吧,”李远诚想起上次听到这事具体情况,补充,“不是说那个项目院士直接带人的,难道?” 陈哥猛地灌酒,笑着回复:“就是院士啊,你去网上搜一下都可以搜到她,目前国内这个领域,她算是老大级别的人物。” “至于那个新来的姚书记,她叫姚文,是姚英的妹妹,”陈哥再次拍拍他的肩,“她不会在我们这里长待,估计明年就会离开,然后…” “回首都那边任职。” 这其中的意义,陈哥相信他不用说,李远诚也能理解。 李远诚震惊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该说些什么,他过去对姚灵纭的态度又怎么样,难怪书记平时对她那么客气……平日里那些让他耿耿于怀的小事,此刻都找到了解释。 陈哥还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安慰道:“听说她们家很低调,应该是不太愿意让外面知道这些关系,而且姚文本人也是务实亲民的性子,你和那个姚教授只要处好关系,以后少不了有可以行好处的机会。” “是啊。” 不应该只是处好关系,这样的背景和实力…李远诚心里逐渐有了更大的主意。 “不说了不说了,不开心的事就不提了,喝酒!” “干!” 两人正碰杯的时候,突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惊慌失措之际,几人强势进入到房间里。 门又被关好。 “李老师晚上好。” 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李远诚又惊又愤,从座位上站起来,指责她:“林阮谁教你的不请自来,你还把我当你老师吗?你…” 一直站在林阮身旁默不作声的苏杭突然走上前,对准李远诚的脸,狠狠揍下一拳。 “诶诶诶!” 陈哥伸手去拦,但喝多了的人连站都站不稳,苏杭无需花费多大力气,轻而易举将他制服在地。 林阮抽过一张干净的椅子,在一旁坐下:“李老师,这下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跌坐在地的李远诚一脸怨忿:“你究竟想做什么?” “算账啊。” 林阮弯腰,俯视着地上的他:“李老师做过什么事,总不会这么轻易就忘记了吧?” 姚灵纭在办公室里找文件,听见敲门声后,下意识回复句“进”。 “姚老师。” 一张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门后,姚灵纭翻找的动作停止,看向她,语气还有些不确定:“林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阮将门关上,难得乖巧:“姚老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姚灵纭好奇:“重要的事?” “嗯,”她点头,神情诚恳,“和赵闻裕老师还有李远诚老师有关。” “啊?” 姚灵纭愣住,而后神情逐渐变为严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冬季雨天不多,但接近傍晚时,一场大雨突然降临。 咖啡馆里,姚灵纭坐在临近落地窗的位置上,等待人来赴约。 “那天晚上,赵老师是认为你在那边,所以才会找过来,不是因为我。私底下,他从来就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都是李远诚老师在误导,我有证据,而且他做的事还不止这些…” 类似的事,姚灵纭曾听说过不少,并不新奇,但真当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依然无法避免感到恶心以及气愤。 雷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姚灵纭看着窗外的大雨,意识到这并不是约见面的好时候。 或许她该通知对方不用来了,改天再约。 但为时已晚,那道熟悉至极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窗外。 雨水打湿他发尾,修长贴身的大衣也不免弄湿部分,显得有些狼狈。 姚灵纭向服务员要了干净的纸巾,递给赵闻裕:“擦擦吧。” “谢谢。” 顿了顿,他擦衣服的手停下动作,还是没忍住,喊她:“小纭。” 又仿佛回到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