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又想到有几位师兄现在连徒儿都没有,两个人更觉得事情难以处理,更让姜子牙闹不明白的是,明明说好了殷商的国运还有二十多年才结束,怎么提前开始大劫了?
远在朝歌的女荒在宫女的帮助下穿好了礼服,宫外已经排好了仪仗,她从延庆宫出来走过甬道,路过分宫楼的时候,发现三哥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分宫楼上向下看。
女荒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大王站起来对着女荒拱了拱手,女荒点了点头,从分宫楼下穿过,来到了前面会合诸位大臣到了太庙。
太庙早就打开了大门,女荒带领文武大臣祭拜过了之后,就有丞相亲自宣读诏书。
诏书的内容就是对着西岐用兵,总共列举了西岐二十八条项罪过,其中有两条,第一条是假姬发进朝歌,欺瞒君王。另外一条,就是收留了朝歌叛臣姜子牙。
既然朝歌城的这个姬发是假的,不少人要求将这个人杀了祭旗,女荒微微一笑,“这个假的虽然是姬昌的儿子,但是如何能与姬昌相比,老太师已经用姬昌的人头祭旗,想来列祖列宗对这份儿祭品已经满意了。”
有更有用的首级,何必再用这冒牌货的,女荒这会儿不想滥杀无辜,让人把假姬发押了下去之后,就发出火箭令牌,调天下北东南三镇诸侯派出一共三十万大军,各携带粮食兵器共赴青龙关。
又令青龙关总兵张桂芳坚守青龙关至太师到达,等待各路大军一到,所有粮草从青龙关发出,大军一起压到西岐。
女荒算了算,北伯侯,东伯侯南伯侯各率领十万大军,青龙关有十万大军,朝哥派出十五万大军,一共五十五万大军,哪怕是把西岐围起来,也要将西岐围死。更别提这一次的大将里面有不少能人,更有闻太师这样身经百战之辈。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从我殷商立国到如今,集结如此多的兵力是亘古未有之事,诸位将军努力向前,待他日凯歌高奏,都能加官进爵,若是有人延误了军机,军法如山,到时候定斩不饶。”
说完之后一摆手,殷破败手捧着竹简站了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七禁令五十四斩。
宣读完了军法之后,又捧出一卷竹简,开始任命各路正帅偏将。
宣读一个名字,一个人出列,领取了令牌令印,跪在原地不动。没过一会儿,太庙前面已经跪下去了百十多人。
女荒再次向这些人训话,这些武将全部退下,又宣读诏书,令那些文臣们听令。
从各地粮仓协调运粮一直到大军所经之地该如何征收税赋如何播种秋收通通安排了下去。
这一通忙乱之后已经到了下午,文臣退下武将离城,女荒面前的空地上已经空无一人,她今天全部用最大的声音说话,导致现在喉咙里面火辣辣的疼。
看着落日余晖,女荒转身来到了太庙里面,太庙里面除了供奉着先祖和一些文武大臣的牌位之外,还有就是正中放着九鼎。
听说早些年九鼎是镇压九州的,一直由人间共主保管,女荒不是没见过九鼎,九鼎的意义绝对和外边那些不一样,这象征着九州完整。
女荒跪倒在九鼎之前,心中默默祈祷,没过一会儿外边儿有脚步声响起,刚刚离开的太子去而复返。
“姑妈,咱们朝歌的这几处大仓我已经查过了,就算是西岐那边准备的充分,但那个地方毕竟是弹丸之地,怎么能跟咱们殷商比?他们就算是存了十年的粮食,也不如咱们一年丰收来的粮食多。”
女荒眼睛盯着祖先们的牌位,“郊儿,鹰捉兔子尚且要全力以赴,更何况咱们捉的不是一只兔子,应该小心才是。”
殷郊扶着女荒站起来,“是侄儿这两天有些得意忘形了。”
女荒转身看了看他,伸手摸了摸殷郊的后脑勺,“这日子过得匆忙,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要当父亲了?”
姜娘娘去世带来的伤痕已经快要消失了,殷郊虽说没有把母亲死去的仇恨全部放下,因为最近的忙碌和将要出生的孩子,对于以前那些恩恩怨怨,看的要淡了一些。
这是好事,若是将来的王为着母仇一直放不下,对于这个帝国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女荒颇为欣慰,纵然是心中有着无限欣慰,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我对朝歌的事情管得不多了,你虽然做了几年太子,终究比不得你父王,所以答应姑妈,先不要跟你父王对着干,一切仇恨等到大战之后再说。”
殷郊有些伤心,他以为自己能独挑大梁却发现姑妈不信任他,女荒拉着他的手,“这是生死存亡之秋,每一个成汤子孙都该拼尽全力求得生存。”
所以大是大非面前该以大局为主,殷郊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些难受,然而他能从姑妈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姑妈为了社稷放弃自己生育,殷郊自认是做不到的,所以心服口服,“我知道,姑妈说的我自当认真去做,只是大王他愿不愿意这样?”
“你放心好了,”女荒不得不昧着良心说了一句三哥的好话,“天下父母对子女就如你对你那没出生的孩儿一样,你父亲对你也是这种心情。”
殷郊冷笑了一声,“或许在我没出生的时候,他真的那样,但是现在我已为人父,对这些也就不想了。”
姑侄着两个双双拉着手出了太庙,登上了七香车,来到了分宫楼前面。
女荒下了车,回头摸了摸车辕,“没想到咱们家的这些孩子还真把车给拼起来了。”
殷郊笑了一声,“还是原来的那些东西,新做的不能用。”
“这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神器,”女荒收回手,“姑妈跟你商量,东西放在朝歌没有丝毫用处,不如送到战场上给闻太师,做他的战车用。”
闻太师作为五十五万大军的主帅,虽然有坐骑墨麒麟,但是有些场合还是要乘坐战车的,这是主帅的威仪,哪怕是样子货得战车,有的时候也要上战场,有这辆宝车能免去许多麻烦。
殷郊点了点头,同意了姑妈的说法,趁着朝歌的十几万大军还没有全部走掉,让人把宝车送到大军当中,让他们携带到军中送给闻太师。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有宫女等在分宫楼前面,说是大王有请。
女荒便带着侄儿来到了延庆宫的高台上,大王已经坐在一桌酒菜前面等着了,大王这个时候虽然发现了儿子和妹妹过来,但是并没有搭理他们两个,只是抬起头对着天空的一处地方目不转睛地瞧着。
太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女荒只好让人脱掉自己的披风,坐到了哥哥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只见西南方向有一颗十分明亮的星嚣张的挂在天上。
“三哥这是看什么?”
“这颗星是灾星,主兵祸。你刚刚在朝歌誓师起兵,这颗星便出现了,天下都会看到啊。”
太子听了也坐了过来,“看到了也就看到了,难不成咱们要坐在这里等着别人打过来吗?”
听见太子呛呛了几句,大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种小毛头的挑衅他还看不在眼里。
伸手倒了一杯酒递给女荒,“往后到大战结束,妹妹处理的各种事情,送一份到我这里来,若是事发突然,妹妹离开了朝歌,我也能立即上手。”
太子一听不乐意了,“我也在朝歌,我与姑妈在一起处置各种事情,就算姑妈不在朝歌,我也能立即上手。”
女荒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与其调解他们父子两个的关系,还不如让自己再去干三天三夜的活。
同一片天空下面的姜子牙也看到了这一颗主兵祸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