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玩家们颇为恭敬地拜了拜,直起身之后,前排的人便叫道:关公的头回来了!
的确,从陆书北这边看去,不知怎么回事,那关公已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好好地立在桌上,正气凛然。
可那四个从三号门里出来的玩家却是有些懵地看着周围的人,急切而恐惧:真的吗?可是我们看到的关公不是这样的啊,他身上没有头啊!
于是别的玩家静了下来,看着他们。
片刻后,那最后一个醒来的玩家则是想起了什么,拽了一下同伴的衣袖:你还记得电视里是怎么教我们的吧。
他说,在三号门最里面的那房间中,那电视告诉他们,他们四个得去拍摄各种犯忌讳的片段,比如将筷子竖着插在碗里的米饭上,在十字路口敲空碗等,并且,在那电视机里播放的片段中,就有一个人摔碎了关公像,将它踩在脚下的影像。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系统默认了他们会做各种触霉头的事情,包括渎神。
关公不受他们的拜。
这样一想的话,他们生存的概率简直小到令人绝望。
那,你们呢?这四个人问道。
那两个化了妆的人就回答道,他们的工作很轻松,只需要化化妆,坐在那里等着别人给他们拍照片就可以了。
接着那女生眼含泪水地笑起来:你们知道是拍什么吗?是拍遗像啊,到时候要把我们的照片摆到片场去的!
这,听上去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让这两组的人尽快适应,在二号门和三号门的房间里,那电视还给他们布置了必须完成的小组作业,所以,他们出来时便是那副样子。
这边的尸体组的成员们就庆幸起来,说还好他们没这么变态的作业。
而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一号门里又传来铃声,被召唤的这三十六个玩家回到房间里以后,等待他们的,是一堆摆着的血包。一些染血的衣服,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以及一段如何画伤口妆的教学视频。那电视里的视频还告诉他们,赶在下午六点吃饭前,他们得把自己打扮得像是身负重伤濒死了一样,当然,要是能很像一具尸体,那就更好了。
这下,许多男人都开始向女性玩家求助。队伍里的那十四个女孩子起初还会仔细地研究一下,到了后来,熟练了一点以后,为了赶时间,她们干脆流水线作业,一把将别人的脸抹得惨白惨白,没有血色,然后将血糊上去。
陆书北先是在一旁看着,学着,不久后便领悟了要义。他见江颜还独自坐在凳子上,没有要动弹的意思,以为他是尴尬,不愿意向女孩子开口,就在自己的手心里挤了一泵粉底液,走过去朝江颜的脸上抹。
江颜躲了一下但还是被陆书北逮过来草草地化了妆。蓦地,他抬起眼,对陆书北道:
这么麻烦干什么,要是我死了,那就不用化妆,绝对像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