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郑海川很快发觉自己两只手腕不管怎么用力挣扎,都挣不开男人的控制,他的手腕像是被手术台上的两根绑带给拴住了,扯也扯不动,推也推不开。
“律医生……”郑海川睁大眼,想问男人要做什么,又想问他怎么喝醉了还这么有力气。
可黑暗中他眼睛睁得再大也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只能感受到一股又一股火烫的吐息朝着自己袭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呼地一声。
最后一股可以感知到的热气消失在两个人接触的唇间。
郑海川嘴唇被分开了。男人的舌头急躁地钻进了他的口中,扫过唇肉,掠过齿缝,带着些迫不及待地舔向他的舌尖,将他的舌头卷挛着拉扯向外,像是要吸吮到自己的领地中去。
这并不是男人第一次这么亲他了,但郑海川还是慌张害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僵直着身体,屏蔽住呼吸,舌头无措地被祁聿舔吮拨弄,却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他只是晕晕乎乎地想,律医生的嘴唇比上一次要烫好多,这喝酒……还能升温的吗?
吻他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分神。
尽管此时郑海川乖乖地张嘴任亲,但祁聿仍觉不够。他微微侧过头,让两个人的嘴唇接触得比紧密还要密不可分。而桎梏着郑海川的左手,则沿着青年的肩臂一路向上,直到再度贴在了那张略带粗糙的脸颊上。
这一次,祁聿的指腹没有再流连于脸颊之上,而是径直地滑到了郑海川的下巴中央,轻轻一按,青年的嘴就被迫张得更大了一些。
大到,他可以沿着舌沟一路向里,直直地舔吻到青年喉腔的最深处去。
“唔……唔!”
郑海川喉咙深处激起一阵痒意。
他呜哼出声,却没有得到男人的体谅,那舌头在口腔里肆虐得更疯狂了些,直到他口中控制不住地溢出涎液,又用松开的一只手使劲推了推祁聿,男人才有些遗憾地暂缓了这一阵疾风骤雨,用手指轻轻拭掉他嘴角的湿润。
“郑海川……川儿……”
祁聿的脸后退了些许,只浅浅贴着青年被他吻湿的嘴唇,哑声道,“你别总招我。”
郑海川脸红扑扑的,显然被亲晕了,“什、什么总招你?”
他脑子里寻思刚才律医生叫了他啥?川儿?
还……还从没人这么叫过他呢!听起来怪好听的,就是也……也怪难为情的。
面前的男人被他的反问逗笑了,低低的笑了好几声,才又亲了他一口,说:“就像这样。”
无知无觉,却能招得人方寸大乱。
“?”郑海川更懵了,不过倒不影响他被祁聿这副模样唬得轻飘飘的,心里欢喜。
律医生肯定不生气了!
他高兴地想,要知道自己在楼道里等一会儿就能把人哄好,他铁定早几天就蹲了!真是,白瞎了几天和媳妇儿的好时光!
这么想着,他也忍不住撅起嘴亲了面前的男人一口。
“啵!”
这一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响亮。
屋子里全黑,郑海川并没发现自己这主动的一亲让面前男人的眼睛变得有多红。他只是感觉自己转眼间又被按在了门板上,随之而来的是比刚才还要汹涌澎湃的扑天大浪。
将他整个人从眉骨到齿根都尽数淹没。
等郑海川重见光明能顺畅喘气,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了。
他迷迷瞪瞪被拿男人搂抱着拖到沙发上坐下。祁聿家的沙发是新换的皮质沙发,不像他那里的木椅子硌屁股,郑海川坐上去跟坐在海绵上一样,加之还有一个人压在他身上,郑海川感觉自己都快陷进去了。
“唔……嗯……律、律医生!”
又被按着亲了好一会儿,郑海川才被放开。而祁聿则斜斜地靠在一旁,一只手依旧托在他后脑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
郑海川可算是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脑袋老动弹不了了。他看向祁聿,发现男人眼镜后的一双眼仍然盯着自己的唇,连忙抬起一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能亲了!”再亲就亲秃噜皮了!
祁聿揉脑袋的手突然停了,幽幽地盯着郑海川说:“不喜欢被我亲吗?”
语气中有平日里很难见到的直白和幽怨。
郑海川愣了一下,磕磕绊绊道,“也没、没不喜欢,就是……”他粗犷的脸上泛着红晕,移开眼不敢看他好看的媳妇儿,“就是有点儿……”
“有点什么?”祁聿立马追问。
“呼、呼吸不过来,”郑海川干脆闭上眼,破罐子破摔,“还……还舌根疼!”
被嘬的!
郑海川嚷完后就一直闭着眼。他觉得自己一个男人,竟然被自家媳妇儿亲得腿软求饶,实在有些丢人。
但耳边半天都听不见其他动静了,他又忍不住虚开一条缝看。
结果对上一双带着笑的眼睛。
面前的男人噙着懒散的笑,眼角眉梢还带着一股子他说不上来的矜肆轻快。郑海川看到男人将一直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取了随意扔在一旁,然后那一双狭长飞红的眼眸忽的凑得离他极近。
他听见男人说:“那我下回轻点儿。”
那语气轻飘飘的,清悠悠的。
像溪水淙淙,又像温柔的风。
降了一点温的唇舌再度将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