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啧”了一声,从裁缝桌后起身接过烟,“多谢啦。也就能从你这儿尝尝好烟味道了。”
“要抽就多拿几根。”
老头听他这样说,也不介意,直接将剩下的一包烟都扔了过去,自个儿埋头抄表。
“抽两根得了。”红姐并不贪多,只从烟盒里又多抽出来一根别在而后,“多了就尝不出好味了。”
“诶?红姐,齐叔,你俩在门口干嘛呢?”
郑海川早上的工作提前结束,这会儿提前买了些菜回家,正准备上楼做中午饭。
“抽烟呢,”红姐撅了撅涂着红唇的嘴,问青年,“大川也来一根?”
“不了不了,我不会抽。”郑海川拎着蔬菜口袋的手摆了摆。
“抽一抽就学会了嘛。”红姐今天心情不错,乐得逗郑海川,又从烟盒里颠出一根烟要往郑海川嘴里塞,“你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就知道这烟的好处了。”
“吸一口,”红姐眯起眼,脸上岁月的痕迹模糊在吐出的烟圈中,“快活似神仙。”
郑海川却避如蛇蝎,三下五除二地跨上了二楼。
只余下傻憨憨的话留给红姐听:“我不学!抽烟太贵了,我没钱!”
第27章吕老师
郑海川看到房东齐叔,才想起自己差不多也该交房租了。
说起来,郑海川当初能找到这处便宜的房子也算是运气好。他初来乍到,工作都是靠亲哥以前的工友引荐,住的地方更是两眼一抹黑。而恰好有一位工友大哥家里生了二胎,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回老家了,才将这处大小价位都合适的房子转租给了郑海川。
据那位工友大哥说,房东老头姓齐,人挺怪。
明明是个有整栋楼租金收的包租公了,还不在家享福,人没见个闲,竟然成天出去跑出租车。
不过尽管齐老头看着凶也不爱说话,但人还是挺厚道不错的。好几年都不涨一次房租,偶尔迟一些交租子,他也不会催。
就图这一点,郑海川就尊尊敬敬地叫房东一声齐叔了。
在鹏城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能让他从腰包里少掏出几分钱的,在郑海川心中都是大好人!
而郑海川本身也是自觉的人,别人对他一分好,他恨不得还上十分。所以租住的这半年里,他还真没怎么拖欠过房租。生活费什么的,他都是先把租金扣下来之后,再紧巴巴盘算着过的。
今天在楼下提前遇上齐叔了,郑海川回家头一件事便是揣上银行卡,打算下午上班前先去银行把房租给齐叔转过去。
其实现在各种网络支付什么已经十分方便了,很多人都习惯直接线上缴费转账。但郑海川总觉得钱还是攥在自己手里或者放银行里最稳妥,平日里兜里也会随时揣着现金零钱。
说他被害妄想症也好,说他小家子气也罢,反正郑海川就是觉得兜里有钱,才不心慌!
后来祁聿蹭试图纠正郑海川这种多此一举而且麻烦无用的小农思想。
郑海川乖乖听取教育,但听后坚决不改,还是习惯每日往裤兜里揣零钱。
祁聿尝试几番无果之后,干脆去银行特地兑了几千零钱,就放在玄关鞋柜的抽屉里。
——要揣就揣吧,至少干净点。
当下的郑海川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不用太过操心钱的事。
他正将从菜市场精打细算买回来的食材清理干净,简单地炒了个小炒肉。
炒完肉菜后,锅也不用洗,就着肉味儿下干辣椒和菜心,几分钟炝炒的素菜便出锅了。
家里的小不点郑嘉禾早上被郑海川送到了楼上邻居吕君那儿,郑海川回家后并没有立刻上楼接人,此时将饭菜做好了,才用一个小菜篮装着吃食上楼敲门。
咚咚咚。
“吕老师?小禾苗儿?”
等了一会儿,隔音不算太好的铁门里就传出了啪哒哒轻快的小脚步声。
“幺爸!”
门打开一条缝,然后郑海川就感觉自个两只腿被小不点给扑住了。
“哎哎,慢点慢点,幺爸手上还端了东西的!”
郑海川抗住了自家小侄儿的撞击,双手高举饭碗,冲屋内的吕君憨笑着打招呼:“吕老师,中午好啊!”
“我做了点饭,下午小禾苗儿还要麻烦你照顾,中午就一起随便吃点吧?”
吕君从书桌旁站起身,有些不高兴:“大川,你别这样。每次来都还送饭,我下次都不敢接手小禾苗了。”
“哎呀吕老师!你说得这是啥话!”
郑海川一边冲小侄儿挤眉弄眼示意他接饭端进去,一边作揖:“您不收钱照顾小禾苗儿,我才是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的那个!您要是连这点便宜的饭菜都不接受,我以后哪还好意思把小禾苗儿送上来?”
要不怎么说郑嘉禾和郑海川是亲叔侄呢?
郑嘉禾见幺爸给自己使眼色,立刻踮起脚接过了郑海川手里的小菜篮,哒哒地趿着小拖鞋拎进了吕家客厅。
一盘,两盘,篓子里的热菜全都被一双小手整齐地摆在了桌上。
“吕老师?”
“吕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