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衡量几许,终究把心一横拜访沐瑶宫,动之以情,演得眼泪纵横,过了沐云生那关,而二人却是迟迟没有双修。
沐攸宁自是觉得跷蹊,私下寻了沐殖庭,问得直接了当,殊不知沐殖庭的回答比她想的更过份,他直言董倬行内力平平,阳气不足,不值得用以破身。
董倬行被拒后并没有死心,天天找上沐殖庭,直至遇到沐攸宁,两人初次见面,董倬行才猛然记起——沐瑶宫的嫡传弟子里有女修者。
自那日后,他追求的对象便包括了沐攸宁。
沐殖庭起初还庆幸脱身,故意挑沐攸宁在的时候和董倬行外出,让两人相遇,许是看到沐攸宁对沐云生的话深信不已,对董倬行的意图毫无所察,时间久了,他又觉不妥,旁敲侧击地提点沐攸宁要有所防备。
后来,董倬行因待了太久而不得不离去,临行前握住沐攸宁的手许诺:“你及笄当日,我定会助你双修。”
可沐攸宁那时并未细想,反正她年岁还小,董倬行的种种作态更不像是心甘情愿地与她双修,若非到必要之时她也不会答应。
然董倬行神色冷厉,说得认真,她看不见他究竟将平安符藏到哪处,一时之间也不好回绝,便故作懵懂,茫然回望,既没有应允,也不曾将此事放在心里。直至及笄当日,董倬行不见踪影,没有来兑现他的承诺,渐渐地,她更是将这事忘得彻底了。
沐攸宁现下才了悟。
师兄纯粹是看上了他的主动,打算先把人留下以便日后修练;董倬行更是一心求得功力提升,只要能助他双修,哪怕是师父,他都愿。
沐瑶宫的人,哪有什么非君不可,又哪会怀着一颗至死不渝的心啊?
她把盛黑玉的盒子合上,推回给店家,拉着董倬行往外走,急步拐至一小巷,猛然停下,回身撞进董倬行怀中,柔声道:“董师兄可别反悔……”
董倬行哼笑:“自然。”
沐攸宁将耳朵伏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呼吸时带动的起伏,静听着他心房跃动的频率,伸手就要解开他腰带。
董倬行警惕地按住后腰,语气极重:“做什么?”
沐攸宁大惊失色,眼含泪水,问:“董师兄可是不愿?”
董倬行蹙眉:“你……莫不是就在此处?”
沐攸宁眨眨眼,似乎不明白有何不妥。
“当街行事,怎能这般不知耻!”
“可是……”沐攸宁咬唇,水眸颤颤,手指在他后腰轻挠:“董师兄勾起了我的欲火,若不尽快、尽快解决……”
董倬行浑身一震,无法相信此等荒谬之语,竟会由这状似无害的少女口中说出来,心中不悦极了:“我们先回去。”
“不要……”沐攸宁往他怀中钻,不让他有机可乘。
董倬行眼神里尽是嫌弃:“松手。”
沐攸宁再又伏在他心胸,娇嗔一声:“难道董师兄不想快活吗?”
“胡闹!”董倬行奋然推开她,斥责道:“纵然有欲也不可如此!沐攸宁,你身为女子,应当更清楚!”
不待沐攸宁再度开口,他就已拂袖离去,徒留她一人。
望着董倬行坚决离去的背影,沐攸宁轻笑出声,那颗跳动规律的心脏早就将他出卖,恐怕,他还是不愿面对自己内心的选择,只当是麻木了。
“坐怀不乱,这才是正道中人啊——”
沐攸宁背起手,轻快地走在街上。许是午时已过,摊贩都散了不少,只剩零星几个客人,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东挑西选,逛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那家琉璃店,寻到张则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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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章题有点重复状,还是固执地不想改:
风起松花散,琴鸣鹤翅回。
还归九天上,时有故人来。
——节录《赠道者》朱庆余
很喜欢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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