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苋蓁对着手中的花瓣轻轻喊了一声,面上挂起笑意,自言自语:“上神,你的粟粟,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丢下那一朵花,连着枝叶摘了好大一束,抱着走到了边上那处石桌旁,见桌上放置着一小盘果子,拿起尝了一口。
那山果很是催眠,她靠树坐下,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此处安静,也鲜少有人过来。
花苋蓁最近睡眠很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听见了细碎的说话声。
她微微睁开眼,还带着些困倦之意,朦胧中瞧见了花浥和御倾枫。
这大半夜的,两人还有闲情在此喝酒。
花苋蓁眯着眼睛,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听见花浥的声音:“蓁蓁是不是担心,她爹会和风筠上神打起来?”
御倾枫轻摇了下头:“不会的。”
“那你可得好生劝劝祁摇师兄。”
花浥品了口酒,忽而笑了一声。
“昔年梼杌祸世,我阿爹尚且不能同那东西打个平手,最后还是依靠他与风玄神尊联手,才将其封印。风筠上神四百年前能凭一己之力再次封印梼杌,还是在受了重伤折断神骨的时候,足以说明他身上的确承了帝君与风玄神尊的灵力,修为高深的不是一星半点。”
花苋蓁神色怔住,在这瞬间睡意全无。
她睁大双眼,视线定在花浥身上。
“你想说——即便是花离上神与他交手恐也不会讨好?”御倾枫话语中伴随着与她一般无二的诧异。
花浥轻声而笑:“我阿爹当年神脉受损,后又为救我阿姐折了近半灵力,修为在这神族之中,委实算不得靠前了。”
说到此,他却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若是——”
“等等!”御倾枫攸地打断他,才反应过来他方才那句话的不对劲,“你说什么?帝君?”
花浥抬过眼,视线猛然瞄到那边的树下,瞧见了双目睁着的花苋蓁,忙朝着那边道:“蓁蓁,你什么时候醒的?”
花苋蓁没言话,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
御倾枫瞪了花浥一眼,随即对花苋蓁道:“陪你舅舅喝点酒吧,我答应了落蘅要给她做吃的。”
深更半夜的,做哪门子的吃的……
花苋蓁没同他顶嘴,乖巧应声,扶桌坐下。
她心里还压着话,思虑要不要开口问。奈何御倾枫离开后,花浥只顾着低头饮酒,默不作声。
沉寂了好一会儿,花苋蓁忍不住了。
“给我一些。”她伸手从花浥手边拿过他手边的那一小葫芦酒,给自己倒了半杯,速速尝了一口。
这酒水一下肚,她便觉自己如中了毒。喉中似烈火灼烧,实在难受的紧。
“这酒怎么……”
花浥轻轻一笑,淡声说:“是阿姐酿的。”
哦,怪不得。花苋蓁强笑一声,把杯中剩下的一点点倒在了地上,“这也只有我爹才喝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