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了晚膳,叶嘉散着头发在屋里擦拭。周憬琛一身戎服又是深夜才回。
门吱呀一声从屋外推开,他一只手提着一盏灯笼立在门边。叶嘉听见动静抬眸瞥了一眼。不晓得这人白日里去了哪里,身上一股血腥味儿。戎服的外面完好无损,看不出伤口。叶嘉擦拭头发的手一顿,有些诧异看着他。见他另一只手似乎拎着什么,径自走到桌边将东西放下。
头发有些松散,碎发洒落在鬓角。虽说面上没伤口,他慢吞吞地拆下厚甲,叶嘉还是看到他厚甲遮掩的后背一处红色的印记渗透出来。
叶嘉将布巾子搭在炕边上,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身上又怎么了?”
“唔?”周憬琛侧身看过来,“无事,一点小伤。”
“小伤?血都渗出来是小伤?”叶嘉皱着眉头看着他。乌黑的长发被水润湿了极沉,沉甸甸地披在肩上还有些水泽。没吹风机或纯棉吸水毛巾,这等单薄的布巾子绞头发实在是赶不上浸湿衣裳的速度。没一会儿,叶嘉的亵衣都被水给润湿,有些不大舒服地贴在身上。
周憬琛勾唇笑了一笑,抬眸看过来。注意到她的模样,眸光不自觉地深沉了许多。
顿了顿,他缓缓走过来捡起叶嘉搭在炕边上的布巾子。灯火将他的身量颀长,周憬琛明明看着清瘦,却每次靠近都给叶嘉一种猛兽逼近的威慑力。
他轻轻在叶嘉的身侧坐下,抬手便拢起了叶嘉垂在肩颈的湿发,轻轻地擦拭了起来。
叶嘉一愣,偏头看向他。
周憬琛忙碌起来已经许久未在家中夜宿,过家门不入的时候都有过。偶尔能深夜回来一回,已经是他竭尽全力挤出来。
此时他慢条斯理地替叶嘉绞干头发。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到叶嘉灯火下泛着水泽的眼眸和红唇之上。叶嘉才刚洗漱过,泡了热水许久,肌肤白里透红。素色的亵衣领子松开了些,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锁骨,脖子上一根细长的红绳打了个活结……周憬琛闭了闭眼睛,将翻腾的欲念压下去。
他如今也与一般男子一样,开了荤便有些收敛不住。自打新婚之夜尝过滋味儿,他夜里总能梦见嘉娘。巧笑倩兮的嘉娘,美目娇嗔的嘉娘,鲜活的,妩媚的……更多的是赤身裸体的叶嘉。
但嘉娘约莫是吃到疼了,对跟他亲近颇有些顾虑。周憬琛心中也苦恼,但从未强行做过什么。
他如今也算是摸到了叶嘉的命门,嘉娘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等事儿只能等嘉娘自个儿过去,他们才会和睦。所以哪怕时常上火,周憬琛也都耐下性子慢慢来。不过不能如意的日子,也有些难熬。所以平日里哪怕是硬挤,周憬琛也会挤出时辰回家一趟,只为瞧叶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