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腿蹦跶着,清水眠想靠墙支撑,蹦到墙边,正对着贴墙上的落地镜。在镜子中,他看到镜中的五条悟踉跄着走过来,下一秒,高大的少年就从背后抱住他。
胳膊伸出环着他的腰,头搁在他肩膀上,整个身体被他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如初雪般灿白的头发,凌乱地散落着。五条悟头埋在清水眠的肩膀上,反反复复地磨蹭着脸,嘟嘟囔囔地喊着他的名字。
“眠、眠、眠~”一声声地,乍一听,还以为是羊在咩咩叫。
最后一个“眠”字,更是舌尖打着弯,将这个名字随着张开的唇,托举到空气至高处,而即将坠落之时,是软软的鼻腔接住了尾音。
墨镜在五条悟埋首的时候,滑落鼻梁,鼻尖勾不住,啪嗒一声掉落地上。然后,那双蓝眸恍恍惚惚的,无意抬眼望了下浴室刺眼的灯,被光刺得双目躲闪,又难以聚焦。
那种恍惚的蓝,就像是层层漾开的空色,又像是画家洗笔水面一圈圈荡着的水色,涣散的、朦胧的、没有焦点。
这下,清水眠明白了五条悟平时那双璀璨夺目的蓝眸,靠的还是他灵魂里一些沉淀出来的东西。这个男孩子,如果不是一个蓄意的错误开头,应当会是个很好的朋友吧。
反思着,清水眠的心便软下来。他挣了挣,没有使用很大力气,而且五条悟抱得太紧了,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
他偏过脸,对着神色茫然的五条悟问道:“你醉了?”
回来时,也没有酒味啊这人。
难道是杰偷偷买啤酒了?
正思考着,五条悟“唔”了一声,凑近他,对准那淡色的嘴唇啄了一下。
“……”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吻,清水眠咬着牙忍耐,朝另一边偏过脸,避开五条悟的再次偷袭。这次的唇落在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像亚热季节的风,呼呼直吹着他的耳朵周围。
又热又燥。
令人心烦。
然后,他舔了下嘴唇,似有所想。
巧克力的甜,萦绕着酒精。
拆巧克力包装盒的时候,清水眠依稀记得,好像是酒心巧克力。
……吃酒心巧克力醉了?
什么三流电视剧言情桥段。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穿好裤子。
注重于当下的清水眠,权当抱着自己的五条悟是个支撑架了。
你最好别是装醉,五条悟。
清水眠低头专注穿着裤子,总算把另一条腿套进裤子里。他摸索着裤子上的那一条拉链,正捏住拉链头,后颈忽然一痛。
后脖颈是清水眠很敏感的部位。被人一咬,简直是在侵/犯私人的领域。
挣扎着,他抬起手按住霸占着自己肩头的脑袋,反手推着,那颗灿白如雪原的脑袋丝毫不动,“唔唔”两声,两瓣湿润的唇反复含着后颈那敏感的私密皮肤,牙齿略带尖锐地咬着,伸出的柔软舌头有意无意地舔舐,像只野生狼犬般叼住口中的猎物。
感受越来越深入,呼吸越来越急促,体温越来越升温。
逐步炙热的温度,像是一堵不断接近的墙,将浴室的空间收缩得越来越小。
恼怒之下,清水眠啪的一下拍在那埋下的脑袋上,使劲推开:“五条悟!”
终于一把推开肩上这个发疯的人。五条悟被推得脑袋后仰,蓝眸触碰到那天花板上刺目的光,眼皮狂眨,又急急地将脑袋埋在清水眠后背上,哼哼唧唧地抱怨着眼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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