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让青鱼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昨天我跟姐姐说的事儿,姐姐想的怎么样?咱们姐妹也不过是赚一点脂粉银子。姐姐要是答应我这里立即给姐姐派人手过来,如果姐姐要是觉得不合适,或者姐夫觉得不妥当,这事儿咱们就不说了。”
“娘娘提这件事儿我这心里是一万个答应,昨天之所以说要让娘娘再等等,实在是嫁人了之后身不得已。必须得回去跟孩子他阿玛商量一下。”
“这是人之常情。”田蜜拿了一个橘子,把自己的护甲褪下来之后剥开皮儿分了一半给她。“那我姐夫怎么说。”
“自然是同意,他昨天听了之后骂我为什么不当时就答应下来。所以今儿一早我就赶过来给娘娘个准话。”
别看是佟家女,她的日子似乎也不好过,脸上特别愁苦,既然田蜜惦记的事儿已经落到了实处,免不了就在旁边儿悄悄的问一下,“姐姐怎么这个表情?家里出事了。”
“看我脸上挂着相让娘娘担心了”她把橘子接过来在手里捏了捏,颇有些烦躁,“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京城里传信了,说我们两口子这几年在外边过得太太平平的,全靠家里面上下打点。如今圣驾到苏州了,又说我跟娘娘乃是同族姐妹,要让我们两口子在您或者皇上跟前多说说家里面的好话,给小叔子撞木钟,让他早点升职。”
毕竟都姓佟,这位佟太太又因为在外地,这么多年没和别人没说过心里话,一时把不住门儿,所有的委屈像是洪水决堤了一样倒了出来。
“……家里面大伯子纳了一个妾,花了3000两银子,我们老爷写信想找家里面要500两银子打点一下上官,给上官的老娘送一回寿礼,结果家里面的老太太写了信过来,将我们老爷骂的狗血喷头,一两银子没要过来,又惹了一顿骂。……前几天收到了信儿,说是我那留在京城的大儿子生了一场病,瘦的脱了相,我这心里面跟刀切的一样,恨不得现在回京城把他带过来……”
“你给娘家送一封信,让娘家的人把你孩子接过去放在你额娘很少照顾,是老人家都脱不了偏心,你们两口子还是要想办法把孩子接过来才行。”
“我想把孩子接过来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每一次去了信,婆婆都说儿子是留在那里替我们两口子尽孝的,又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在外边过的穷酸成这样了,孩子能学了什么好?这话说的扎心扎肺。”
说完忍不住哭了出来,周围的宫女刚要劝,田蜜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赶快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儿,“姐姐呀,按道理来说你们家的事儿我做妹妹的不该多插嘴,我至今在这个位置上多插一句嘴好像是压着你们家必须按我说的话办一样……”
“娘娘千万别误会,今儿不是要找娘娘求着办事,实在是这些话没法和人说,又没办法跟奴才说,在苏州了几年认识的人都是官场上的,这些话哪能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就是把柄。”
“知道知道,”田蜜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所以这事儿你得答应我,无论怎么样,你手里有银子比什么都重要?咱们两个合伙赚点钱,回头你把孩子接过来,也给他在江南这个地方找一个名师,让他早日有出息。你在江南这几年难道不知道吗?江南的读书人比北方的多太多了,这么多年科举状元榜眼探花有多少是江南的,几大书院都在江南,如今咱们旗人里面武夫多文人少,往后皇上肯定重用旗人中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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