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南凤竹点了点头,“萧远这一次中毒,想必流夜掌门已经知晓,也必定会派人前来江陵城,到时候麒麟门和幽扬曲必定会有一番大战!浅儿,你年纪尚小,修为不高,况且萧远之事你也无能为力,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也不要理会任何事,知道吗?” 南凤竹如此语重心长,为南空浅设身处地的着想,可是南空浅却不怎么领情,他的想法是,既然他都已经要去麒麟门拜师了,那怎么能对未来的师兄不管不顾呢!就算自己的意念没有办法将渡笙镜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可是,他还可以去找其他人一起想办法嘛! “爹,虽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并不赞成你这种冷眼旁观的做法,毕竟萧远也是我未来的师兄,我将来也是要成为麒麟门的弟子的,怎能因为这事情牵扯到幽扬曲就临阵脱逃,这要是说出去,那岂不是丢了爹的脸,丢了我们南家的脸吗?” 南凤竹闻言心中一颤,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说出如此一番让他刮目相看的话来,“你……” 还未等他开口,南空浅便笑呵呵的对他道:“爹,要打要骂的话你先憋着,我现在先去找林水寒想办法救萧远,等我回来之后我再向您负荆请罪哈!” 说罢南空浅转身便离开了,留下南凤竹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浅儿说的没错,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流夜掌门的应允,进入麒麟门成为其门下弟子,自然是要对门中之事尽心尽力,不然,等以后传出去,免不了南家的脸挂不住。 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他的儿子就变得如此识大体了,这要是搁以前,他估计理都不理,看来,自从将渡笙镜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真的渐渐的开始改变了……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啊!他心里这般想道,不禁感到十分安慰。 王亦泽和李释然一起去找了薄安,可是薄安就好像疯了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嘴里不停的叨叨念着,“嗜血之欲……嗜血之欲……”,无论李释然怎么安抚,怎么温柔的跟他说话,他都是一个样子,弄得李释然也没有办法,两人问不出什么来,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流儿弦现在被关在地牢里,你说,今晚会有人来救他吗?”走在城主府的长廊里,王亦泽不禁担心起这个问题来,“大师兄现在昏迷不醒,我们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万一幽扬曲的人在这个时候突袭那就糟了!” 李释然觉得王亦泽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你顾虑的没错,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蹊跷,流儿弦刚出现在城主府,大师兄就中了嗜血之欲的毒,我觉得,幽扬曲的人一定是蓄谋已久,说不定他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等着我们往里跳呢!”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插手了倚霜城的事情?”王亦泽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李释然,他也顿住了脚步,垂眸深思,随即摇了摇头,“估计,是冲着我们麒麟门天下第一大派的头衔而来的吧。” “你的意思是,幽扬曲的目的,并不在我们,而是,整个麒麟门?” 李释然点了点头,王亦泽瞬间明了,“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已经传信回麒麟门了,相信很快掌门便会下令,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待在江陵城里,想办法解决大师兄体内的嗜血之欲吧。” “那流儿弦……”王亦泽微微蹙眉,这个人,倒是个棘手的存在,不知道幽扬曲今天派他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只是想杀了薄安,那他又怎会乖乖束手就擒? “去看看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从他那里知道什么。”李释然微微一笑,随即两人迈开了步伐,朝城主府的地牢而去。 夜色微凉,月光黯淡,一片夜空无星点缀,因为罗沐漓的绿林珠压制了萧远体内的嗜血之欲,害怕会出意外,所以他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城主还特地在他房间门口布下了结界,陆纤纤独自一人靠坐在萧远房间外的石阶上,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陆师姐,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林水寒不知什么走了过来,走到了陆纤纤的面前,蹲下身来,看着陆纤纤一脸疲倦心累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撑不住的。 陆纤纤微微抬眸,看见来人是林水寒时,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 “本来想看看大师兄的情况的,然后就看到你在这了。”林水寒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满目疲倦的样子,心里不禁愧疚起来,别的人都在为萧远师兄担心不已,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师姐,你别担心,李师兄和王师兄已经去想办法了,他们一定会救大师兄的。”林水寒出言安慰,陆纤纤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苦涩无奈,危急关头,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连守在他的身边,也成了渴望……如今他体内的嗜血之欲已经开始暴走,若不是城主和罗沐漓的绿林珠强行压制,恐怕他早就…… 陆纤纤不敢继续深想,闭上了眼睛,如今守在他的身边,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林水寒!”南空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看见林水寒就一阵欢喜,激动的声音吓得陆纤纤和林水寒都相继往他的方向而望,“你怎么来了?”林水寒起身,对他的到来感到不解。 “我想到了一个救萧远的办法,不过,要你陪我去。”南空浅笑嘻嘻的对着林水寒道。 “什么办法?”陆纤纤闻言激动起身,和林水寒瞬间异口同声的追问。 “你忘了然岛的那个老树精啦!”南空浅笑道:“上次我们去的时候,他就说了会有大事发生,结果我们回来的时候,萧远就中毒了,他既然知道萧远中的嗜血之欲的毒,那他肯定有办法救萧远的,你说呢!” “对啊!”林水寒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还有老爷爷啊!”他惊喜的看着陆纤纤,她却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老爷爷?” “陆师姐,这个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吧,我们先去然岛找老爷爷,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林水寒说着便准备带着南空浅御剑而行,陆纤纤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人到底是谁,可是既然有办法救萧远,那她一定要去试一试!下定决心之后,她也幻出长剑和林水寒一起御剑飞往清海然岛。 李释然和王亦泽去了地牢,原本还以为流儿弦会想方设法的逃跑,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人家正悠闲自在的躺在牢房里的干草堆上,自由自在的翘腿晃脚,看见他们两个来了之后,还微笑着跟他们挥了挥手,一旁的看守对这一幕也是惊诧无比,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三个,不知所措。 “你先下去吧。”李释然出口对那看守说道,随即他就离开了。 “流儿弦,看来你心情不错?”王亦泽微微挑眉,流儿弦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闲来无事,自娱自乐而已,让麒麟门的弟子见笑了。” “你好像知道,我们会来找你?”李释然薄唇微启,流儿弦索性翻身,用手撑着脑袋面对着他们,姿势十分妖娆,神情戏谑的看着他们两个道:“怎么,难道城主府,出什么事情了吗?” “萧远中了嗜血之欲的毒。”李释然淡淡开口,流儿弦听了装作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惊呼道:“哦天哪!怎么会这样!萧远不是麒麟门的首徒吗?怎么会中了嗜血之欲的毒,你们不会跟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是玩笑,那就笑吧。”李释然的目光紧紧的停留在他身上,似乎要将他看穿个洞,流儿弦又笑了笑,重新躺下,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说:“嗜血之欲从来就不是一种毒,你们搞错了。” 李释然和王亦泽瞬间蹙眉,“你说什么?” “我说,嗜血之欲不是一种毒。”流儿弦不慌不忙的重复,对于李释然和王亦泽的惊讶视而不见,“那嗜血之欲到底是何物,难道是一种毒气?”王亦泽揣测道,困惑的目光顿时投向了李释然,他没有回应,反倒是静静的看着流儿弦,期待他的回答。 “说了不是毒就不是毒,你们怎么这么固执可笑?难道这世上所有的奇闻异事,都要和毒挂上关系吗?”流儿弦觉得他们的逻辑简直俗不可耐,一时间也懒得去和他们一一解释,“嗜血之欲只是一种强烈的欲望而已,若是控制得住,那便相安无事;若是控制不住,那就会变成,你们所见的血鬼咯。” “强烈的欲望?”李释然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强烈的嗜血欲望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