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与张良接触时间并不长,话也没多说几句,但以林泽对他初步的判断,再结合历史的一些传闻,既然是他出手将刘季带走了,自己恐怕再留在沛县也无济于事了。 当然林泽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首先让人按照老驿丞的描述,画下张良几人画像,以沛县官府的名义,向上写了一封奏报: 今有盗匪头子张良,带着匪徒四处杀人抢劫,于秦皇489年春,掳走沛县泗水亭亭长兼胡亥公子门客刘季,故请上官下令,全省通缉。 其实林泽是想全国通缉的,可刘季的身份还不够格,哪怕申请全省通缉,也不是因为他泗水亭长的身份,而是胡亥门客的身份。 其二交代沛县县令,若刘季回来,定要通知他立刻赶回胡亥公子身边,听候差遣。 第三则是,若是发现萧何、曹参二人,也务必让他们响应胡亥公子的征召,听命帐前。 等到林泽将这些事安排妥当,便立即带着三老急忙前往淮阴,若是再让张良先行一步,把韩信拐跑了,那林泽真是欲哭无泪了。 这次林泽再也没有之前的懈怠之心了,快马加鞭赶到了淮阴县。 林泽直接来到淮阴县县衙,也没有在沛县那样假装客气,平白无故生了些事端,反而气势汹汹地对着门子说道: “去把你们县令叫出来,就说宫中来人,等他拜见。” 淮阴县衙的门子当场就被吓了一大跳,看着林泽面色威严,一看就是大人物,连忙点头哈腰说道:“大人您稍等,小的马上去汇报县尊大人。” 林泽见事情如此顺利,幽幽地想道:人善被人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吗?随后看了看自己充满劲道的手,笑道:唯有实力才是最真实的。 淮阴县令乃是个巨大胖子,此时正在县衙后院,跟着几个商贾送来的侍女“交流感情”,一片嬉笑,门子过来汇报时,还满脸地不高兴。 咋一听闻是宫中来人,当场就被吓软了,忙不迭地正了正衣冠,带着随从一路小跑跑到门口。 淮阴县令到了门口,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看到所谓的宫中来人,不由对着门子怒道:“你这泼皮,宫中来人在哪啊?竟敢戏弄本大人,别以为你是我本家侄子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老子照样收拾你。” 林泽满脸无语,只得说道:“这位大人,你瞎啊,本特使这么大一人,你看不到吗?” 淮阴县令一听更怒了:“这是哪里来的小破孩,竟敢冒充宫中之人,来人,抓起来,给我打。” 林泽立刻退后一步,对着清风说道:“清风长老,交给你了,让他脑子清醒一点吧,不过下手可得轻点,别打死了,留着还有点用呢。” 清风向前一步,都懒得出手,直接真气鼓动,冲上来的几个淮阴县令随从就被震飞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淮阴县令见状额头冒汗,原本凶狠的脸色已然不见,用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贵人饶命,是下官有眼无珠,多多恕罪。” 清风嫌恶地看着汗如雨下、浑身一股怪味的大胖子淮阴县令,生怕脏了自己的手,见他求饶,就停在那里,看向林泽,等待着他的回复。 林泽一向对大腹便便的官员没有好感,况且这县令不但巨胖,而且武道修为竟然只有三品,哪里肯轻易放过他,坚决地说道:“打,先打一顿再说。” 清风一脸为难,突然看到了卫兵手上的长枪,眼神一亮,用真气夺了过来,折断枪头,当做木棍,朝淮阴县令身上打去,“噼里啪啦”。 “哎呦,好疼,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那淮阴县令自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苦啊,立刻蜷缩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躲避清风的棍子,活活像一个大皮球。 可清风又是何等强者,怎么会让一个三品弱鸡轻易躲开,棍子挥舞地又狠又急,棍棍到肉,打的淮阴县令哀嚎个不停。 那门子这才缓过神来,立刻向林泽求情道:“大人息怒,放过我家县尊吧,我家县尊只是脑子不太好使,并无得罪大人之意,况且我家县尊乃是田家嫡系弟子,大人再不住手,会把他打死的,田家实力不弱,大人何必为了一个废物与田家交恶呢。” 田家?林泽思忖了一阵,问道:“你家县尊是昔日齐国之后?” 门子使劲点了点头。 林泽恍然大悟,难怪这胖子能以三品修为当上一县之令,原来是田家嫡系。 昔日齐国君臣上下一致决议,放弃抵抗,举国投降,秦皇念此,并未对齐国宗室赶尽杀绝,反而略有优待,故而东山、苏江二地,多有田家子弟为官为吏。 这胖子也算投了个好胎,能坐上一县之令的位置。 看到胖子还在哀嚎,林泽开口说道:“长老,且先住手,办完正事再说。” 清风这才停手,胖子如蒙大赦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泽向前几步,蹲在淮阴县令身边:“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淮阴县令拼命点头:“可以,可以,大人尽管吩咐。” 林泽连文书都懒得拿出来了,直接说道:“我奉胡亥公子之命,来淮阴找一个叫韩信的人,现在需要你发动全县的人去替我找人,若是找到,此事我就不再计较,一笔勾销,若是找不到,刚刚被打的滋味可还好?” 淮阴县令想起被打,忍不住哭了出来:“下官一定全力以赴,请大人千万不要再打了。” 林泽嫌恶地说道:“别哭了,还不快起来安排找人去,若是找不到,有你好看的。” 淮阴县令这才赶紧爬了起来,去寻前院的县尉、主薄等人。 林泽自然不放心他,紧随其后。 县衙其他属官看到淮阴县令一身狼狈,不由纷纷向前问候“大人你怎么了,没事吧?” “大人你受伤了,快传医师啊。” “来,大人您先躺下休息。” 淮阴县令一听,觉得浑身更痛了,正要诉苦一番,林泽在旁轻轻的咳了一声,淮阴县令一听浑身一紧,面色严肃道:“都给我闭嘴。” 随后换了一副笑容,侧身让开,指着林泽说道:“这位是宫里来的贵人,如今奉命来这里找个人,你们都听好了,赶紧去找一个叫韩信的人,将他带到县衙来。” 县衙一众属官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淮阴县令脸上挂不住了,老子惹不起宫里的人,还叫不动你们了?呵斥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人啊。” 众属官终于动了起来,别的没听懂,反正是要找个叫韩信的人,去找就没错了,一时间如鸟兽散,匆忙出了县衙,发动手下找人去了。 淮阴县令满脸笑意地对林泽说道:“大人您稍坐,人马上就有消息了。” 林泽不可置否,就你县令当的,还能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时有个乡老匆匆进了县衙前院,虽然奇怪只有县令一个主官在,也顾不得其他了,对着淮阴县令行礼道:“启禀县尊,老头刚刚接到乡里老妇报案,说是有个叫韩信的少年郎,被说了几句,经不起羞辱,跳河自杀了。” 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