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低下头,大手抚上了她的小腹,眼眸微眯,散发出如野兽般危险的气息,充满磁性的嗓音惋惜道:“真是可惜。” 沈君绾眉头紧蹙,一把拍掉他的手。 抬起眼眸,见到她眼神凌厉,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中仿佛藏着冰冷的刀子,他不禁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唇角。 “虽然孩子没了,但我会负责。只是,我有一个要求。”他突然松开她,转身漫不经心的坐到了桌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动作优雅。 “什么要求?”知道了来者何人,沈君绾也没那么紧张了,好整以暇的坐下喝茶。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沈君绾不禁皱眉,难道他说的是那枚玉佩? 这时,她唇边扬起了一抹浅笑,缓缓坐下,“我可不记得楚王还留了什么东西给我,唯一给我的,便是那两个月便没了的孩子吧。” 她语气讥讽,她要被人打死的时候,他不来,如今孩子没了,他倒是出现了。 他品茶的动作一顿,惊讶她竟然识破了他的身份,“装傻?” “我怎么敢呢,想来楚王也已经知道太子殿下会娶我的事情,我何必再留着楚王的东西纠缠不清呢。”沈君绾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独孤霄立刻起身,翻窗离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沈君绾皱了皱眉,神色凝重,她虽然知道那玉佩的主人不是普通人,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二皇子楚王。 花楼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这空白的记忆,她就头疼不已。 太子也不是真心要娶她,如今因为这太子妃之位,她在府中会更加的危险。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 让霓裳打来热水沐浴。 脱下衣服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枚白玉玉佩,心想这东西值得楚王亲自来找她要,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还是随身携带比较好。 便找来了一根红绳将玉佩挂在了脖子上。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头埋进热水里,憋气,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修炼。 然而,片刻之后,她感觉胸口一阵炙热。 猛地从水里出来,她低头一看,胸口处的那枚白玉玉佩正泛着淡淡的光芒。 随即一股暖流涌入身体中,淌过全身,四肢都传来酥麻的感觉。 体内气息更是纯净了不少,她能感觉到此刻身体中有一股炙热的力量。 这一发现让她震惊不已,这白玉玉佩,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力量! 她伸出手,尝试着使用那股炙热的力量,指尖微微一触水面,突然木桶里的水翻涌了起来,温度猛地升高。 烫得沈君绾尖叫一声猛地从水里跳了出来。 “好烫!”沈君绾看了看木桶里逐渐沸腾的水,又看了看此刻被烫红的身体。 “还好动作快,否则就烫成猪了。”她悻悻然的拿起衣服穿上。 窗外某张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眸中泛过深邃的光芒,转身离去。 “小姐!”守在门外的霓裳听见尖叫声立刻紧张的跑了进来。 “我没事。”沈君绾看了一眼那木桶里的水,水雾缭绕,滚烫的气息充斥着四周,但幸好木桶里的水已经没有翻滚了。 还好没把玉佩还给楚王。 这玉佩究竟是什么东西,竟带着这么特殊的力量,用来帮助她修炼,可是事半功倍啊。 在房间里休养了几日,她也能感觉到身体好了许多。 以她自身的天赋,加上这白玉玉佩,她打坐时已经能感觉到体内如迷雾般的气息了。 只可惜太过浑浊,还需一点一点的净化。 这天,突然来了一名婢女。 “大小姐,二小姐请你去一趟南苑翠湖。”婢女态度冷傲,语气没有丝毫尊敬。 沈君绾一看,便发现这是伺候沈君蔓的婢女,月奴。 这月奴和星奴乃是府中为数不多会武功的婢女,二夫人曾经也是武将出身,所以便特地安排了两名会武的婢女保护沈君蔓。 霓裳紧张不已,“小姐……” 沈君绾知道自己能休息这几日已经很不错了,沈君蔓之前被父亲责罚,受了这么大的气,这位娇贵的二小姐怎么可能不来找她麻烦呢。 她起身动作潇洒的往门外走去,“带路。” 不得不说这丞相府非常大,分别东南西北四个大院子,沈君蔓和二夫人都住在东苑,西苑都是客房,而北苑,几乎都是下人住的地方。这南苑,便是一处专门赏花游园的地方。 穿过朱红檀木走廊,便到了南苑,偌大的院子中心是一处池塘,名为翠湖。 四周花草树木,林荫小道,满院子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远远的,沈君绾便看到了坐在翠湖凉亭中的沈君蔓,她径直走去。 霓裳要跟她过去时,却被月奴拦下。 “霓裳你先回去吧。”沈君绾回头看了一眼,这次不知道沈君蔓要玩什么花样,霓裳在这里反而碍事。 来到凉亭中,沈君蔓正悠闲的泡着茶,隐约可见沈君蔓那微微有些肿的双颊,虽然抹着厚厚的一层胭脂,但脸颊胖了一圈还是很明显的。 沈君绾勾起唇角,想来,这几日沈君蔓没有来找她的麻烦,是因为这脸红肿的不能见人吧。 “二妹啊,几日不见,你怎么突然胖了这么多?”沈君绾故作惊讶的说道。 顿时紧张的沈君蔓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但很快便意识到沈君绾是在故意嘲笑她红肿的脸,顿时脸色一变,“我不是找你来吵架的!我就想问问你,你就不想知道你那死去的孩子的爹是谁吗?” 沈君绾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翘起二郎腿幽幽开口:“当然是太子殿下啊。”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告诉我,为什么太子殿下会答应娶你,我就告诉你孩子的爹到底是谁。”沈君蔓冷笑一声,随即提出了条件。 沈君绾心中冷笑,孩子的爹应该是楚王没错了。 但是沈君蔓肯定不知道,她要陷害自己,不可能找楚王这种有权有势的人,顶多是找了个身份卑微的野男人。 可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