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临面色不惊,双膝下跪抱拳,脊背挺直:“儿臣近日只是于梦中得一高人指点,为抚民心,只说仙佑我大夏,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目光锐利,似乎要洞穿贺兰临的心思:“朕希望你明白,身为皇族,你的行为举止关系到朝廷的声誉,你也不只是禹城的王爷,还是我大夏的皇子。”
贺兰临心中明白,此番警告并非无的放矢,郑重地回答:“儿臣谨遵圣命,定当以国事为重。”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语重心长地说:“你已过及冠之年,除了国事也该想想自己的婚事了。”
字字句句看似为他着想的背后,却满含算计。
贺兰临明白,父皇无非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在他身边,他既不能被其他皇子踩下去,也不能风头太盛,尤其是盛过太子。
“父皇所言甚是,儿臣自当考虑。”贺兰临语气平静,但心中却波澜起伏。
“只是眼下禹城灾患刚度,城中待兴,万事当以百姓为先,且皇兄之中亦有尚未婚配,儿臣理应论后,否则恐于理不合。”
贺兰临这话回答得实在漂亮,又是为了国家,又是为了礼制。
皇帝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久久没有出声,大殿之中安静的可怕,王公公低眉顺眼站在君侧,伴君如伴虎,皇帝在思量贺兰临的话,也在思量贺兰临其人。